要是、要是用在宓安身上……
那岂不是都能看见……看见里面浅粉色的……
又是“啪”一声,景煦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能再想了!!
直到回到寝殿,景煦脸上的红都还没消下去,宓安睡得香甜,许是嫌热,被子只搭了一个角在小腹上,胡闹半宿,衣裳也没穿,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牙印和红痕。
景煦不可控制地又想起那支玉势。
该死,早知道就听宓安的不去看了。
可是他已经看见了,阿宓会同意他……用一下吗?
不用想也知道,宓安只会给他一巴掌,说“滚”“休想”。
睁眼到天明,景煦旷了早朝,抱着宓安躺到了晌午。
“嗯……你上朝回来了?”宓安悠悠转醒,习惯性地蹭了蹭他,“什么时辰了?”
景煦低头亲他:“午时一刻。”
宓安摸到他的大腿,掐了一把:“下次不许折腾我到这么晚。”
“明明是阿宓缠着我……好吧,是我缠着阿宓,我错了。”景煦能屈能伸,拉着宓安的手往自己身前放,“掐那里手不疼吗,掐这里。”
宓安被烫到似的甩了他一巴掌:“滚!”
虽然旷了早朝,但折子还是要批,景煦和大臣们议事忘了时辰,宫人们不敢贸然进御书房,只好去找宓安喊景煦用午膳。
“废物。”
宓安刚走近就听到景煦毫无波澜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大臣们的告罪声,他转头看向王顺:“出什么事了?”
王顺摇头:“奴才不知。”
屋里景煦无奈道:“没骂你们,起来。”
动不动就跪下“臣知罪”,好像他很爱治罪似的,害的他因为这事被宓安说过好多次。
烦死了。
“都滚,这几天没大事别来见朕。”
景煦烦躁地赶走所有人,皱着眉继续批折子,宓安制止了大臣行礼,敲了敲门。
“不吃。”景煦没好气道,又问,“宓相用过午膳了没?”
“没用,等着陛下一起呢。”
“阿宓?”景煦起身开门,“怎么不直接进来?”
“诸位大人挨骂被我撞见岂不是很尴尬?”宓安好笑道,“你也是,天这么热,火气也大了。”
景煦喊冤:“我只是说下面的人废物,是他们非要以为我是在发火。”
“我脾气还不够好吗?我已经很久没处死过谁了。”
因为登基那日枨衔水交代宓安看好景煦,不要让他太过暴戾,宓安便认认真真“看”起了人,三不五时就要敲打他一番,让他收收脾气。
但帝王之道,好脾气是最没必要的,于是景煦就在宓安的监督下,上朝时从面无表情冷漠狠厉,变成了略带微笑阴阳怪气。
本就畏惧他的群臣,更畏惧了。
枨衔水倒是十分满意,因为大渊的国祚更加绵长稳定,他也有空出去偷偷懒了。
宓安听到宫人来报说国师要远游,立刻就坐不住了,一大清早就跑去了占星台,眼巴巴地看着枨衔水。
枨衔水:“……”
宓安眼巴巴盯着他,景煦眼巴巴盯着宓安,枨衔水头疼道:“你们两个,又来干什么?”
“师父,你去哪,带上我。”
他已经很多很多很多年,不曾和枨衔水一同去游山玩水了。
景煦站在宓安身后,没有说话,枨衔水看了一眼国祚,气笑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国祚根本就没有稳过!
这一任皇帝就是个满脑子情情爱爱只要宓安不要皇位的主!!
“景煦同意你去吗?”这话虽然是在问宓安,他却是看着景煦,一直都没出声的人心虚地移开视线,嘴硬道:“阿宓想去哪就去哪,不必问我。”
“那你发誓,青疏走后你不会丢下朝政追过来。”
景煦:“那不行。”
宓安哭笑不得地回头看他:“别闹。”
枨衔水冷哼一声,“啪”的把门一关,让他们自己商量去了。
景煦拉住了宓安的手,他答应过宓安给他绝对的自由,也知道现在的宓安不会一去不回,但他就是,一时一刻也不想离开宓安。
想说的话有千言万语,却都在宓安一句“岭南的荔枝熟了,我想去尝尝”下,化成了一声“好”。
荔枝易坏,景煦和宓安都不愿劳民伤财让人千里迢迢往长安送,算起来,宓安也有些年头没吃过荔枝了。
“商量好了?”枨衔水倚着门框,再次嘱咐景煦,“不准放下朝政追过来。”
“知道了。”
宓安欢天喜地地回寝殿收拾出门的衣物,他这样开心,景煦也跟着开心,替他仔仔细细把衣裳叠好,收进了包袱里。
“我已经好多年没和师父出过门了。”宓安边整理暗器边说道,“上次从姑师带回来的银铁,师父说要再给我铸一把软剑的,他莫不是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