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站在这里?”景煦拿过身旁宫人手里的伞,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宓安身前,替他挡住了毒辣的日头,“晒伤了怎么好?快进屋去。”
宓安失笑:“我哪有这么娇贵。”
景煦不置可否,一手撑着伞,和宓安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催他回屋。
宓安眨了眨眼:“我以为你会抱我回去。”
景煦一愣,手里的伞立刻被他丢到一边,拦腰抱起宓安大步回了屋内。
自从登基,宓安就总和他疏远,骤然如此亲近实在让景煦受宠若惊,将人抱回来竟然愣在原地,不知该把宓安放到哪里才好。
宓安示意景煦坐到床上,自己则就着这个姿势坐在了他的腿上,景煦浑身僵硬,宓安靠在他胸口,伸手抱紧了他的腰,轻声道:“对不起。”
景煦抱紧了怀里的人,声音沙哑:“何出此言。”
宓安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好笑道:“你这么说话我好不习惯。”
景煦沉默片刻,带着几分委屈重新开口:“阿宓这是什么意思?”
“先亲一会儿,回头解释。”宓安坐直身子,咬上景煦的下唇,被爱人主动亲吻的九五至尊哪还有帝王之风,立刻勾着宓安的舌头回吻,恨不能将满心委屈满心爱意都说给他听。
宓安张着嘴接纳他,暧昧的水声在空荡的寝殿里格外明显,景煦悄悄红了耳尖,宓安被亲的喘不上气,好笑道:“陛下……你害羞什么?”
景煦不回答,低头还要再亲,宓安侧头躲开,毫不避讳地撩开了自己的衣裳,让他看满身红痕:“昨夜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亲一下倒害羞了。”
“……对不住,是我孟浪。”
宓安摇摇头:“好好说话。”
景煦紧张地抿了下唇,说道:“对不起?”
宓安语塞,气的在他脖颈上咬了牙印:“我以为你会说,‘我错了,再有下次阿宓罚我三天不许上床吧’。”
景煦垂眸看着怀里的人,他其实确实想这么说,只是宓安总在疏远他,哪敢说这种话。
“阿宓。”
宓安窝在景煦怀里,懒懒地应了一声。
“方才阿宓要说什么?”
“没什么。”
等枨衔水那边归位,景煦也会记起一切,与其浪费口舌同他解释重生的事,不如抓紧时间多亲几下。
宓安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笑道:“出去走走?”
“去哪?”景煦用力抱紧宓安,“阿宓想出宫?”
宓安不愿面对那个没有宓朗回的将军府,摇头道:“宫里逛逛,你批折子累不累?”
“还好。”
“好冷漠。”宓安笑了一声,不知想起了什么,“我从前也对你这么冷漠吗?”
景煦沉默片刻,也笑了一声,问道:“阿宓这是换策略了?”
“嗯?”
“不必刻意讨好我。”景煦低着头,宓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毫无起伏的声音,“我不会同意你离开的。”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批折子。”
说罢,也不看宓安,转身就走。
宓安看着他的背影,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是什么时候,仿佛是他说要辞官,与景煦半月未见那时。
竟然以为他是为了出宫刻意讨好,真有他的。
宓安加快脚步,见御书房门口没有宫人,以为景煦又在自己生闷气,便直接推门而入,无奈道:“我的陛下,你又在发什么脾气?”
他边说边走进内室,与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对上了视线。
宓安:“……”
怎么有人在这。
礼部尚书立刻行礼:“见过宓相。”
户部尚书愣了片刻也赶紧行礼道:“下官见过宓相。”
宓安尴尬地摆了摆手:“两位大人客气了,您……您二位也来找陛下议事啊,真是巧了。”
景煦将折子放下,脸上没有表情:“你怎么来了?”
“来议事。”宓安面不改色,自己搬了个小圆凳坐在了一边,“二位大人先说。”
两位尚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也只能装作无事,继续道:“夏至大宴已经基本筹划完毕,今年可要新晋举人参宴?”
景煦指尖轻点奏折,垂眸思忖,他一向懒得在大宴上露面,看着一群大臣虚与委蛇溜须拍马着实累人,更何况宓安肯定是不想去的,他还想多和宓安待一会儿。
但新晋举人若是参加,不露面倒显得他这个皇帝轻视臣子。
“让他们来吧。”宓安轻轻吹开茶水浮叶,“今年的新科状元是个人才,陛下也该见见。”
景煦冷哼一声:“殿试时已经见过了。”
“我……臣没见过。”宓安转头冲他笑,“让臣也见见状元郎。”
景煦皱起眉头,没好气道:“见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