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易凡:……累了。
他老着脸收起球杆,半靠在球桌上,一条腿屈起,作了个很帅气的动作……然后又低头垂眸朝球杆呼出一口气——系统也不知道他在装什么。
他依然不将打出了如此臭杆的责任背在自己身上:他打台球是很厉害的,今天发挥失常纯粹是因为刚才锻炼地太辛苦,手酸了。那手不稳怎么能打好呢,他如此宽慰着自己。
甩锅这个打工人必备的生存技能,贺易凡掌握地非常熟练,并且融会贯通地用在了生活的方方面面,总之从不内耗。
贺易凡抬手掩在嘴边,轻轻打了个呵欠,他有点想去躺尸了,显然那才是更适合自己的休息方式,在健身房挥洒汗水什么的……他睡觉也不是不能睡出一头汗。
不过这话说出来实在显得他没有常性,于是他就着这个姿势坐在球台上,好像只是随口一说:“给我讲讲书里的剧情呗,今天晚上要去任浩举办的聚会,没准会遇到不少人,我得准备下。”
系统难得看到贺易凡有干劲,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斗志——系统虽然不讨人喜欢,但总还是有点优点的,比如它傻,一带就跑,当然,此优点建立在系统不是个好东西的前提下。
【太好了宿主,我一直觉得你应该了解原书剧情呢。按照目前的节点,大概有十一个人你需要认识一下,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因为这些人统一认为你是个神经病,所以哪怕你表现得有一点反常也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贺易凡:“……”系统这孩子说话就是难听,他见缝插针地解释道:“有必要说下,是那十一个人认为原主贺易凡是个神经病,和我没关系,你继续。”
【除去你这边,还有必要了解的就是主角那边的剧情,就像我昨天告诉你的,渣男要出场了!】系统叽叽喳喳的,只是为接下来的剧情而兴奋,倒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那么我先讲那十一个人……】
贺易凡听着系统的长篇大论——系统刚刚讲到第二个人——默默打了第十七个呵欠,这几个人理论上都是配角中的配角,他不能理解有什么必要介绍的这样详细,从对方在哪个医院出生的、什么星座,到初中高中各在哪个学校上的学,再到现在从事什么工作,系统对他们的职业描述得很复杂,不过翻译过来就是无业游民二世祖一流。
他十分十分地想对此提出质问,不过还是忍耐住了,因为在二十分钟前他提出过一次质问,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被系统嚷嚷了一通:【你不要打断我!我忘记讲到哪里了,不行,我重新读吧。】
贺易凡大惑不解:“你一个系统还会忘记?你不是有,有那个什么最高端的芯片……”
系统奶声奶气地哼了声:【我是个严谨的系统,不能接受一句话在中间断掉。】
你这个严谨的傻子!贺易凡在心里暗骂,不过他对撒娇耍赖的系统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巴掌没法伸进脑袋里把这货抽一顿:“行行行,你愿意怎么样怎么样吧。”
于是系统心满意足地从头开始重新介绍起来,自觉在打嘴炮一事上战胜了贺易凡而十分得意,不过在贺易凡打出第三十二个呵欠时,它隐隐察觉出了不对:【你是不是听困了?】
贺易凡大张着嘴,慢悠悠地将第三十三个呵欠打完,仿佛没听到系统的问话,沉默不语。
几分钟后,系统忽然反应过来,很开心地说道:【没事儿,你说话吧,我已经忘记刚才讲到哪里了,一定要重新介绍的。】
贺易凡:“……”
他回答:“没有,不是困了,只是我在接收到太多有用信息时会感觉大脑缺血,打呵欠是因此产生的不良反应。”
系统反应了一会儿,然后问:【那不还是困了。】
贺易凡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你要这么说也没问题,不过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不困地听完你的介绍。”
【怎么讲?】
十分钟后,贺易凡安逸地躺到床上,盖好了轻薄柔软的空调被:“你讲吧。”
不得不说,系统这次搜集这十一个人的资料还是很用心的,不仅挖祖坟似的把对方的生平都摸了个清楚,连这些人有几个情人,在床上喜欢什么姿势都讲到了,并且后者它讲得尤为卖力,堪称绘声绘色。
而贺易凡就在系统有感情地朗读着【梁寻明揪住许声的领口,刺啦一声扯下对方半片前襟,压向那具比常人冰冷一些的身躯,他感到一阵爽快。一眨不眨地盯着许声,他看许声从宴会时的衣冠楚楚变成扭曲地躺在床上衣不蔽体的样子,碎裂的布条搭在许声瓷白的皮肤上,露出大片饱满的胸膛和肿胀的……】这些少儿不宜内容时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