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在一阵迷茫过后终于隐约明白了贺易凡的意思,眯起眼睛,他嘻嘻哈哈的:“可能和你一样吧,”,他压低了声音,“你不用瞒我,我已经知道了,凡哥你不也是当老板当腻了来体验打工人生活的嘛。”
感觉受到冒犯的贺易凡“蹭”地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小罗,他挤出几个字:“你错了。”
此时贺易凡坐在车里,望着那家蛋糕店,心里泛起涟漪:应该给小白也买一块尝尝,万一他们年轻人真的人手一块呢,那要是只有小白没吃过岂不是插不上话?况且这几天为了省钱,一直是他给季修白做饭,虽然已经力所能及变着花样兼顾了营养与美味,但想必比起季修白和原主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低了好几个档次。
贺易凡停下车,在心内对自己点点头,认为应该给季修白整一点好吃的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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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岸剧团里,季修白坐在明亮的训练室一角,将手机放在膝盖上,一边揉捏着脚踝一边盯着手机上的帖子翻看。
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背着包经过:“六点了,小白你怎么还不走?商姐留你加训了吗?”
季修白抬头,看到说话的人是陶万良,舞团里为数不多和他算是关系不错的人之一。
陶万良已经换上了便装,不过鞋子还是软底的舞鞋:为了避免鞋子胶底弄坏地板,训练室有规定进出必须换鞋,换下的鞋寄存在门口的鞋柜处,离开时才能穿上。
与目光清澈的陶万良对视几秒,季修白低声嗫嚅:“我……看完商琳老师发我的这个视频就走。”——实际上,他准备挨一顿揍再走。
今天其实是他维持人设限期的第二天,不过他明天没有训练计划,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会在贺家别墅里呆上一天。
贺易凡这些天的行为让他有些琢磨不透,想从他那里稳定地受到虐待不是那么容易了。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他没办法在贺易凡那里维持美强惨人设了,该说不说,贺易凡不愧是书中谈的上名字的大反派,前天在贺易凡的主张下,他和贺易凡并肩坐在沙发上,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就这样坐着坐着,什么也没干,四个小时之后,三天的倒计时莫名其妙就刷新了。
季修白没觉得自己和一个讨厌的男人枯坐四个小时是虐待,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贺易凡的缘故:和贺易凡呆在一起就是维持了人设,并且不用挨打不用挨骂,只需要坐着就够了。
这对季修白当然是个好消息,可惜这种虐待的触发随机性太高了,为求稳妥,还是应该找一点实实在在的虐待。
第11章 我的性向很重要?
◎南通是这样的◎
周围人往来经过季修白身边,就见季修白一张俊秀白皙的小脸上毫无表情,黑色的眼珠缓缓转动着向在场的所有人投来审视的目光。
在他们舞团,季修白相当于商琳的关门弟子、顶头师兄的存在,此时看季修白逡巡全场,纷纷认为季修白是在考察他们的功底,说不定还与下一次商演的领舞人选有关,不禁练得更加认真,动作幅度大到了夸张的地步。
然而季修白只是在选择一会儿揍他的人选。
他的视线来回着,最终聚焦在正走进训练室的一个长脸的年轻人身上,此人正是上次约季修白出去,在规划街那里出手揍人的两个男生之一。
这位名叫钱青山,比季修白大两届的年轻人性格是出了名的暴躁易怒,并且还有一个极大的特点:无脑,别人几句话就能把他带跑,常常被别有用心之人当刀使。
季修白注视他几秒,在心内默默点头,认为这是个虐待自己的不二人选。
他站起身来朝钱青山走去,所到之处,练舞的师弟师妹们胳膊腿甩得呼呼成风,恨不得拿过大喇叭喊:快看!我超级努力,超级认真!
其中一个脸圆圆的女孩子,踢腿时用力过猛,竟将自己踢了个后仰摔。“唉——”一声被她喊了九转十八弯,就在最后一弯时,正经过的季修白伸手拉住了她。
女孩儿盘起的丸子头松了,几绺发丝搭在她练习了一天累的微微发红的脸颊上:“师哥……”
她心中泛起粉红色的泡泡,被帅气迷人的师兄拦腰拦住悬停在空中,这简直是她公主梦的具现化。在她的脑海里,他们已经不是身处顶光明亮,周围一堆电灯泡的训练室了,而是于无边无际的星空寰宇中深情相拥,季修白穿着白色的西装,而她穿着裙摆巨大的蓬蓬裙,周围一闪一闪的,不是电灯泡的眼睛,而是明亮的星星!
不过她想象中的画面唯美至极,与实际呈现在大家眼中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东西——女孩子八爪鱼似的扒在季修白身上,一身黑色训练服被她拉扯得皱皱巴巴,很难说有什么氛围感可言。而两人的表情也极其败坏气氛,女孩一脸姨母笑,嘴唇笑成了猫猫嘴,另一边一手揽着她的季修白因为一心要找揍,面无表情之余甚至还多了一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