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手一伸把花塞到了白清宵怀里,神色正正,阳光透过半透明的薄膜倾下,给他披上了一层白金的柔光。
“我其实,本来是想好好追你的,”江稚鱼很苦恼的样子,“但经过昨晚,我觉得既然两个人都有意思,为什么不干脆先在一起呢,你说是吧?”
眼睛亮亮的望过去,白清宵歪了歪脑袋,失笑:“哪有你这样的,我就说你没有契约精神吧,果然追到一半不追了。”
“才没有!”江稚鱼反驳,声音有些没底气,“我是觉得,先在一起再追,也没什么不好……”
好吧,其实是想迫不及待确定关系了。
今早跟爸妈姐姐通了个电话,几人在另一边说什么有喜欢的人就得好好把握,不要拖时间,有什么事在一起了再说云云,头头是道,把他给唬住了。
认真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还有贺知春这个隐患在。
江稚鱼抿了抿唇,有些不安地挪挪脚。
贺知春和白清宵两个人关系他还没搞懂,但为了以防万一,不多出事端,还是先下手为强比较好!
见白清宵只是无言望着自己,江稚鱼有些急了,想起姐姐传给他的文件,关于白大庆,关于白清宵的家世、和这两年遇见自己之前日夜不停的兼职,慌不择路地说:
“我可以养你的!”江稚鱼以为白清宵是在担心钱或者家里人的事,有些急了,“我有很多钱!”
白清宵闷闷笑了声,面色有些古怪,好整以暇对上他急切的眼睛,“你到底是什么脑回路,想包养我啊?”语气轻飘飘的,尾音打着旋钻进江稚鱼的耳朵。
猛地,江稚鱼不言语了,像吐不出豌豆的豌豆射手,低着脑袋看着有些低落。
这下轮到白清宵慌了,“怎么了?哎我就开个玩笑,你别听进去了。”说着还想矮下腰凑过去瞧是不是偷偷掉珠子了。
腰还没弯下去,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横冲直撞打飞了白清宵的下巴,罪魁祸首正眼睛亮亮的望着捂下巴直嘶嘶的青年说:“没有关系,是其他的原因也无所谓,我都可以解决的,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会把你养得很好,像我爸爸对妈妈那样。”
“至少应该比你爸爸养得好!”
白清宵哭笑不得正揉着下巴呢,听到这句话,神色却顿了顿,紧接着浅淡温和的笑意爬上了脸。
虽然小少爷的脑回路千回百转,常常不走寻常路,但总是意外的直白。
他看着信誓旦旦攥着拳头的小人,心里却想着。
我怎么那么喜欢他呢。
“好,”白清宵弯着眉眼拉长了音调,牵起江稚鱼的手一把拉进了怀里,侧过脸在暖烘烘的颈窝蹭蹭,喟叹道,“那就拜托金主大人包养我这个穷苦大学生了。”
霎时,一股暖意在江稚鱼胸膛里泛开,紧随着涨涨酸意,以及——
被“拜托”的满足感和自豪感。
他抿抿唇,颇不习惯地学着小时候姐姐安抚自己的模样拍了拍白清宵的背,“我绝对把你养得比谁都好。”
像是在发誓,又像是和谁在较劲。
白清宵笑了:“好,但是可不可以先不拍了,鱼鳍力气有点大,好痛喔。”
“白清宵!”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看气氛。
白清宵笑得不行,却又突然站直了身子,把江稚鱼又吓一跳,以为他要反悔,紧张兮兮地问:“干,干什么。”
白清宵有些懊恼,怎么又被江稚鱼抢先了,他才跟贺知春说在一起这件事得由自己来提出。
有些埋怨地看他一眼:“你干嘛抢我的活,表白你先表了,在一起不应该让我先提吗?”
江稚鱼:“?”
怒而蹦起捶了他一拳,不可思议地叫喊:“那你前面还跟我磨磨蹭蹭?!”
白清宵笑着躲避江稚鱼的拳头巴掌,一把搂过把他按在自己胸口上,江稚鱼挣扎着侧过脸,紧贴的胸腔随着笑声震动。
“我错了我错了,那现在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江稚鱼昂昂下巴,默认了新任恋人的请求,很配合地后撤一步,长眉一挑等他开口。
不同于江稚鱼天生的浅发色,白清宵的黑发与江稚鱼的眼瞳一般黑,在阳光下却又显得熠熠生辉起来,眼瞳光影流转,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敛去平时的轻佻。
启唇说:
“江稚鱼,我喜欢你。”
“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成为你的恋人?”
比你想得还要久,久得多,久到起初他连爱都没弄清楚什么东西。
两双深浅不同的眼眸对上,江稚鱼眼眶泛起酸胀,鼻头也酸酸的,瘪了瘪嘴又想压下去,失败,只好撇过脸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