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去——
或许是昨天操劳过度,加上情绪起伏过大,锦衣应愚着实是累到了,这时候依旧睡得很沉。
Alpha的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纤长的睫羽遮住了那总是蕴藏着精光的眸子。没经过打理的发丝垂在面颊上,看着格外柔和。
身上只穿着同样柔软的真丝睡衣,衣领微微散开,露出了锁骨与脖颈上还未褪色的痕迹。
褚夜行凝望着他的睡颜,不由得出了神。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锦衣应愚表现出如此无害又温软的模样。这位强大的、高贵的Alpha,居然也会有这样的面孔。
而这样的柔软,只有他能看见。
褚夜行抿了抿唇,极其小心地转身,探出手,将自己的光脑从床头摸了过来。
他打开照相机,对着锦衣应愚的面容按下了拍摄键。
他要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哪怕日后看不到了……他也可以借由这张照片反复回味。
做完这些后,褚夜行看着尚还睡着的锦衣应愚,静静地观赏着。
但他看着看着,眼里的情绪便逐渐沉了下来。
先前就想到过“嬉戏侵犯”这个词——人看见美好的、可爱的事物时,反而会滋生出一种暴虐的心态,想要破坏这些。
先前,他不敢对锦衣应愚太过冒犯。
但是昨天,这位首富先生亲口答应过他——可以继续“冒犯”这个人。
大清早的,正是气血上涌头脑不清的时刻。
他想做些坏事了。
……
锦衣应愚本来睡得好好的,直到他被某人不规矩的爪子给弄醒了。
刚醒来时,总是四肢百骸最慵懒无力的时刻,锦衣应愚只觉得连睁眼都费劲。他蜷起身子,想要阻止褚夜行的动作,却反而被扳住了腿。
感觉到衣裤被褪下,锦衣应愚闭着眼,蹙着眉:“别动我……”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磁性,哪有半分威慑力。
褚夜行动作不停,低声道:“哥,您不用动——乖乖享受就好。”
“享受什么啊享受,唔!”锦衣应愚终于睁开眼,哑声道,“昨天不是才……”
“您也说了,那是昨天。”
“昨天也够了吧……”
褚夜行抚上他的面颊,指尖从他的唇上划过:“您答应过了——在床上,你听我的。”
锦衣应愚:“……”
这还确实是自己答应的。
左右自己也是刚开荤,着实食髓知味。这会儿温存点来一次,倒也不错。
而且,都到这一步了,再拒绝也没意义了。
锦衣应愚很快就放弃了挣扎,甚至闭上了眼睛,软塌塌地任由褚夜行摆弄自己:“只许一次,今天还有不少工作——”
褚夜行眼睛一亮,当即覆身而上。
找了个年纪轻、体力好还血气方刚的小情人,还真是一种甜蜜的苦恼。
但找是自己找的,无论是甜还是苦,都只能自己受着。
在本就不清醒的头脑再度变得昏沉前,锦衣应愚想着——
想必所谓的“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他算是明白了。
锦衣应愚叹了口气,彻底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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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被折腾了一番,洗了澡后又小小睡了个回笼觉。一直到快十点才再次醒来的首富先生终于清醒了。
如果不是腿还有些酸软,他很想把褚夜行这仗着体能好就不知节制的臭小子直接踹下床去。
感觉到锦衣应愚那带着点杀气的目光,一向非常识时务且会拿捏人心的褚夜行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吻:“我去给您准备早餐。”
说完,他迅速翻身下床,动作轻巧敏捷,哪有半分纵.欲过后的疲态。
锦衣应愚如遭雷劈:“……”
妈的,8岁的年龄差还真不是盖的。
老了,自己绝对老了。
刚刚三十出头的首富先生,在内心发出如此沧桑的感叹。
他慢吞吞地起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便痛苦地转移了视线。
自己浑身上下那叫一个没眼看。好在褚夜行这混小子还知道掩饰点,没逮着他脖子啃,要不然他这几天都只能穿高领了。
锦衣应愚打开自己的衣柜,琢磨了一番后,还是穿了日常的正装三件套——衬衫马甲西装裤。
不过,他选了一件酒红色的衬衫。
他的目光扫到那一排排纯手工定制的高级领带,却只在一瞬间便触电似的收回了视线。
他拉了拉衬衫的袖子,将袖口的扣子扣好,确保不会露出手腕上的红痕。
锦衣应愚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都不想再戴领带了。
那哪里是领带,简直是凶器。
但不戴领带的话,胸前似乎又有些太空了。
锦衣应愚想了想,拿出金制的芍药花胸针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