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应愚猛地看向他,近乎凄厉地哀求:“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锦衣应愚一向表现地游刃有余,从来没有露出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林慈生皱眉:“他怎么了?”
“他被注射了药物,会破坏腺体的药物……”锦衣应愚看着怀中近乎昏迷的褚夜行,一想到自己的爱人可能会再也醒不过来,他眼前就一阵阵发黑。
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准确提出自己的诉求:“帮我安排最好的腺体医学专家,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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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腺体医学科。
锦衣应睁睁地看着褚夜行被推进了抢救室,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都被抽离了,随着自己的爱人一起,一并被关在了大门的另一边。
他望着那红色的“抢救中”,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惶惑不安。
一位护士走出来:“里面那位Alpha的家属在吗?需要签个字——”
“我,我是他的家属。”锦衣应愚立马迎过去。
“你?”那护士完全没想到过来的所谓家属会是个Alpha,忍不住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
林慈生也在场,替他作了证明:“让他签,他是家属。”
护士这才点了点头,将那份材料递给锦衣应愚。
她说的各种注意事项和可能出现的不良后果锦衣应愚都不想听,他的耳畔像是放了个鼓风机在不断发出噪音,也几乎听不清护士在说什么。
他动作急促而粗鲁地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动作用力地差点划破纸张:“要用什么药或者要上什么仪器都尽管上,钱不是问题,我只要治好他。”
护士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力的。”
公事公办的回答根本无法安抚锦衣应愚的内心。
当护士再次回到手术室内,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几乎脱离地瘫坐在椅子上,焦躁却无力地捂住了头。
林慈生在他旁边坐下了。
毕竟这是自己的表弟,此刻旁边又没有旁人,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锦衣应愚的肩膀:“会没事的,腺体医学可一度是我们国家的强项。”
“……”锦衣应愚重重吐出一口气,这才满脸疲惫地抬头:“说起来,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林慈生移开目光:“不得不说,那个Alpha是真的很喜欢你……听他说,你出事时正好在跟他通电话?”
锦衣应愚点了点头。
“他意识到不对劲后,立马想办法来见了我。冒着被门口卫兵直接枪毙的风险,冲到了军部大楼门口。”林慈生回想到那个场面,内心止不住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如果不是我刚好从大楼里出来,他还不一定会被怎么样呢。”
彼时的褚夜行都被卫兵按在地上,拿枪指着头了,却依旧对着他大喊着,让他去救锦衣应愚。
“不过我也有点想不明白,等他脱离危险了,你可以代我问问他。”
林慈生看向抢救室:“在得知你出事后,我立马调了监控,并且着手安排人去救你。可褚夜行没有看到监控,就先行一步离开了——但是他居然比我们更先找到你。”
一向冷面的Beta军官牵了牵唇角:“看来Alpha也并非完全一无是处,还是有些能耐的。”
……
许久之后,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医生刚从里面出来,锦衣应愚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怎么样?什么情况?”
“人是抢救过来了,目前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不过腺体可能还是会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医生道,“不过他既然是塔拉茨人,本来就没有异能,那这点损伤不会对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锦衣应愚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医生。”
林慈生也跟着站起来:“你要回去休息下么?顺带也跟代表团的其他人报个平安。”
“我就不休息了。我去病房陪着他,等他醒了再说。”锦衣应愚的目光跟着被推出手术室的褚夜行走,对林慈生的回应显然心不在焉,“报平安的事,就请你代劳了。”
林慈生看着锦衣应愚一脸倦色但是完全不听劝的模样,暗道一声“果然Alpha是无法理解的生物”。
“至于郑竺诚那些人——”
听见这个名字,锦衣应愚这才给他分了些目光。
林慈生:“包括郑竺诚在内,所有参与此次事件的罪犯,都会被全力搜捕归案,并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听景明……兰景明说了当年诚源矿业的事情,我会要求再次对这桩案件展开调查的。”
锦衣应愚点点头,眼神发寒:“那就麻烦了,务必要让这些人付出应付的代价。”
“这是自然。”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林慈生有不少善后工作要做,他又礼节性地关心了几句,而后便选择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