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应愚看了看她,对着玻璃门上的锁抬了抬下巴:“怎么不开门?”
椒月迟疑地开口:“今天……不是过节吗?大家都不上班啊?”
“但你不是巴兰人吗?”
“我是巴兰人,但我也要去拜神的诶。”
“……”
以锦衣应愚对巴兰人的认知,这个国家的人亏什么都不能亏了自己这张嘴。
简而言之,相比较赚钱,巴兰人觉得还是干饭重要得多。
锦衣应愚就不信自己今天喝不上这杯咖啡了,似笑非笑:“玄洲人去拜财神了,你拜什么?”
巴兰小老板的回答铿锵有力:“厨神。”
锦衣应愚:“……”
他深吸一口气,自己似乎都能感觉到额角有青筋在蹦Q。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和签字笔,唰唰写了一张扔给这位Beta姑娘:“给我来杯咖啡,然后你再去拜厨神。”
椒月接过支票,眼睛扫过上面的数个0,瞬间心动。
但是作为巴兰人,对拜厨神做美食的执着还是让她没有立刻对金钱出卖自己的灵魂,她依旧有些犹豫:“可是我们拜厨神很讲究时间——”
“回头给你送一套世界各地的精品咖啡豆套装。”
“好的,先生,”椒月立马从善如流上前开锁,“请问您想喝什么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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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应愚终于如愿以偿地即将喝上他的咖啡。
他坐在吧台前,看着Beta老板在吧台前忙活,一时间有些恍惚,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自己同褚夜行在这个店里时的些许回忆。
明明只是喝了一杯咖啡一杯酒,但是这种细水流长的平平淡淡的回忆,却比任何时候都能打动人心。
锦衣应愚抬手捂住脸。
他觉得自己又要忍不住落泪了。
椒月一边磨咖啡豆,一边打量着首富先生的神情。
她能看出锦衣应愚的不对劲。
考虑到这是一位大主顾,虽然锦衣应愚打扰了她去拜厨神,但她还是姑且关心一下对方吧:“先生,您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之前两次跟你在一起的,您那个爱人,怎么没一起来?”
锦衣应愚:“……”
这扎心扎得有点太准确了,姑娘。
锦衣应愚放下手,随手拿了收银台边的糖果,撕开包装扔进嘴里。
等那股甜味勉强冲淡了口中蔓延至心底的苦涩,他这才哑声道:“他不是我的爱人了……”
“他不是我的爱人”和“他不是我的爱人了”——
虽然只相差了一个“了”字,但是表达的含义却可谓天差地别。
自知好像探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豪门秘辛的椒月瞳孔地震。
但作为Dawn的老板,她在感情方面算是见多识广——毕竟这里是一家颇有艺术情调的日咖夜酒,经常会有蜜里调油的小情侣来一起享受美好的咖啡时光,又或是失恋失意的年轻人,独自一人前来买醉,借着醉意大肆吐槽。
椒月立马就切换到了面对失恋顾客的状态,对着锦衣应愚摆出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发生什么了?说说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助您的?”
锦衣应愚看着面前显然比他小的多的Beta姑娘,牵了牵嘴角:“你,能帮得了,我?”
“帮不了。”椒月回答地很果断,“但您骂出来的话,至少心里舒服点。”
锦衣应愚:“……”
这是大实话。
一杯加了焦糖的热拿铁递到手中,微烫的热度温暖了冰凉的指尖。
锦衣应愚捧着咖啡杯深吸一口气:“我和他——”
“都是他的错。”
“……我们分手了。”
“嗯,都是他的错。”
锦衣应愚愕然地看着椒月:“我都没说我们为什么分手……”
“没关系,不管您说什么,都是他的错。”
面对锦衣应愚的一脸懵,这位见多识广的Beta姑娘却只是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们谁对谁错,但我知道您现在只希望听见‘都是他的错’。”
“……”
锦衣应愚肃然起敬。
好吧,看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锦衣应愚捏了捏眉心,端着咖啡喝了一口。
遥想上一次来这里喝酒时,对方问他能不能喝酒。他还觉得这位Beta店主不善经营,可能会得罪客人呢。
现在看来,这位Beta姑娘简直是拿捏客人的一把好手。
锦衣应愚看向椒月,目露希冀:“那,如果我可以接受‘都是他的错’以外的回答,你能不能帮我客观地分析分析,到底谁对谁错呢?”
“锦衣先生,首先,我得去拜厨神了。”Beta姑娘面带微笑地下了逐客令,“其次,我这里真的不是彩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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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应愚没有家,虽然他有一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