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夜行:“……”
好吧,虽然话不中听,但做的事还是很不错的。
但她话说得是真的不中听。
褚夜行将锦衣应谦送过来的东西理了理——
降温贴和退烧药先给锦衣应愚用上,而后他对着另一大包的消炎药抗病毒药查了半天,最后才找出其中一种,按照说明书加水冲开。
平日里沉稳可靠的Alpha浑身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只能乖乖吃递到的药。但那冲剂锦衣应愚喝了一口就忍不住皱了眉:“……好苦。”
嗜甜的富家子,总是吃不得苦。
褚夜行抱着他,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喝了吧,这样病才能快点好。”
“我不想喝。”锦衣应愚脑子烧得混混沌沌,却还能抗议,“你拿开——唔。”
年轻些的Alpha一口药含进嘴里,直接唇齿相接,嘴对嘴地渡了过去。
锦衣应愚蹙了蹙眉,神情委屈地像个孩子,却没再拒绝这样的方式。就着氯仿的甜香,就这么喝完了一碗苦药。
俩人的年龄与身份似乎都在这一刻倒置了。
等到那一碗药见了底,褚夜行这才摸了摸他的头发,轻轻落下一个吻:“乖孩子。”
锦衣应愚微微一颤。
俩人每次交.欢时,褚夜行这么喊他,都会令他战栗不已。
明明是更年长,且身居上位的Alpha,锦衣应愚却在此刻仿佛倦怠不已地闭上了眼睛,他靠在褚夜行怀里,声音微哑:“再睡会儿吧,我想你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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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算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锦衣应愚虽然一时生病脆弱了点,但是病来得快,去得也快,隔了两天就已经生龙活虎,又恢复成了那副意气风发的商业菁英形象。
俩人的相处一如既往地十分融洽。
白天各自工作,晚上再如寻常爱侣一般缠绵悱恻。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助理Alpha新人,会和华锦的总裁先生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直到某一天,锦衣应愚又在下午的工作时间“传召”了褚夜行。
褚夜行走进办公室,同锦衣应愚对上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彼此的意图。他心领神会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氯仿的香气逐渐同空气中的芍药花暧昧地缠绕在一起。
他向坐在办公桌后穿着衬衫马甲还戴着袖箍的Alpha走来,正欲同对方交换一个吻——
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俩人的动作。
锦衣应愚被扰了好事,颇有些不悦:“谁?”
“总裁,”玉食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礼先生来了。”
“你让他……等等,谁?”锦衣应愚在愣了一下后,猛地回神,原本眼瞳中的暧昧情绪瞬间消散地一干二净,像是偷偷玩电脑却发现家长已经堵在门口的熊孩子,那叫一个尴尬又惊恐。
锦衣应愚差点爆出一句粗口来——
救命了!早知道他当初不该想着楼上就有公寓,于是把办公室的休息室给拆掉了!这会儿想藏人都没办法藏。
“哥……唔。”褚夜行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锦衣应愚一把薅住,直接塞进了办公桌底下。
因为动作过于急切匆忙,褚夜行甚至还撞到了头,发出了“咚”的一声。
锦衣应愚只来得及给他一个尴尬又歉意的眼神,下一秒立马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仿佛一切无事发生。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极了差点被捉奸在床于是只能把“奸夫”藏进柜子里。
褚夜行:“……”
看得出来,锦衣应礼这位如父长兄,在自己从小带大的弟弟心里树立了相当威严的形象。
褚夜行同样也不想直面那位气场极强的军官。
只是以他的体格,要蜷缩在办公桌底下,多少还是有些为难了。
幸好属于总裁的桌子足够大足够宽敞,这才能装得下他还有锦衣应愚那两条长腿。
锦衣应愚坐在办公桌后,双膝就顶在他的面前。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对方的小腿。
Alpha似乎抽了一口冷气,没有说话,而是抬起脚搁在了他的腰腹上,不轻不重地踩了踩,用实际行动警告他别乱折腾。
褚夜行抬手抓住锦衣应愚的脚踝,轻轻一勾表示自己知道了。
下一秒,锦衣应礼直接推门而入。
这位端肃到有些古板的军官一进屋,便皱起了眉头——
显然,同样作为对信息素极为敏感的Alpha,他闻到了那股令他不喜欢的氯仿甜香。
“那个塔拉茨人来过?”
“没有。”锦衣应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甚至还下意识地直了直身体。
但在自家大哥那微妙的目光注视下,锦衣应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份毫不犹豫像极了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