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应礼看着他,似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我这几年对你的关心是有点少了。”
总感觉自家弟弟小小一只,乖乖巧巧跟在自己身后叫哥哥的样子还恍如昨日。
怎么一眨眼一晃神,就已经是个身高一米八四,高大俊朗的顶级Alpha了。
而且还学会包养小明星,并且和另一个Alpha滚上了床……
锦衣应礼想起这茬就觉得气闷。
他挥挥手,让自家弟弟离开,别在他眼前晃荡惹他心烦:“算了,你也大了,我管不了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好,我有分寸,哥你就放心吧。”
锦衣应愚拉了拉丝巾,正要离开,却又被锦衣应礼叫住了:“要是那个Alpha欺负了你,就告诉我。”
他绝对会让那个家伙彻底消失在玄洲。
锦衣应愚笑了笑:“不用担心,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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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应愚回到车上,等了一小会儿,就看到褚夜行从移民管理局里走了出来。
看样子是全须全尾的,锦衣应愚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面色看着有些不太好,但估计是被吓到了。
想来也是,莫名其妙地被传召,还被关了小黑屋,这换成谁都得害怕。
还好他哥是个足够正派的人,不然他都怕对方会不会给自家狗子动用私刑了。
褚夜行上车关门,对着锦衣应愚低低唤道:“哥。”
“嗯,吓坏了吧?瞧你,脸色都白了。”锦衣应愚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不自觉地放柔了声线,“要不要喝点果汁饮料什么的?”
褚夜行摇了摇头,低声:“谢谢哥,我暂时不渴。”
锦衣应愚看了他一眼,旋身打开了车上的小冰箱,他看了看,从里面拿出来一盘子清洗过的车厘子:“那吃点水果吧,吃点甜的,会舒服些。”
褚夜行沉默了会儿,抬手接过盘子。但他却没有去吃那些果肉饱满的车厘子,而是捧着盘子半天不动。
锦衣应愚捏了颗车厘子塞进他嘴里:“我哥,哦,就是一个穿制服的玄洲军官,你应该见到了。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把你吓唬成这样?”
褚夜行终于动了。
他慢慢咀嚼着,将那车厘子吃掉,这才低声道:“那位先生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怀疑我是不是用不正当的手段,才成为您的助理。”
锦衣应愚顿时笑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确实来路不正当。”
他的秘书办公室里可谓人才济济,几乎每一位都是世界顶级名校毕业,拥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强大的业务能力。
这么一看,褚夜行的存在确实很突兀。
也不怪锦衣应礼产生怀疑。
“不过他怎么想不用在意,也不用担心他会不会拿你怎么样。”锦衣应愚又拿起一颗车厘子喂给褚夜行,“你是我的人,我罩着。”
褚夜行:“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整个人似乎都松缓了些许。
但也只是些许。
褚夜行像是被锦衣应礼吓跑了三魂七魄,这会儿才看看回魂了一点点。
明明挺高大的一个Alpha,此刻坐在这,却好似一只没了内容物的瓶子,空空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倒下了就会碎掉。
锦衣应愚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的那点子怜爱怜惜又泛起来了。
他把装着车厘子的盘子放回冰箱里,而后对着褚夜行抬起手臂:“要不要过来靠一靠?哥抱着你。”
褚夜行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司机老金,见他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沉默开车,这才挪到锦衣应愚身边,靠在了对方肩头。
锦衣应愚:“……”
这其实和他设想的有些不一致。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非常有总攻气概地抱住褚夜行,让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弱小可怜又无助地依靠着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褚夜行的脑袋枕在他肩头,带着氯仿甜香的呼吸落在他的颈侧,搞得他脖子痒痒的,总觉得不自在。
但是锦衣应愚转念一想,以褚夜行的体格身板,要实现自己的设想可能是有些困难。
他索性也不纠结了,抬手揽住褚夜行的肩膀,宽慰地拍了拍。
柔和的,安抚性的芍药花香释放出来,柔和地包裹住揽住的人。
褚夜行低声道:“哥,您对我真好。”
“那当然,谁叫你是我的人呢?”锦衣应愚这么说着,却不自觉地叹息一声。
他看不见褚夜行的脸色,而褚夜行也同样看不见他眼底幽深的情绪——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尤其是自己,无论是他现在的心路状态,还是对褚夜行的态度,都很不对劲。
今天大哥跟他说的那些话,像是在他心里敲了钟,那阵阵的嗡鸣将他从一场颓靡的、沉醉的温柔乡里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