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高璟文立刻慌张:“哎不对……”然后连忙把录音的时长拉到两分钟以后。
【你告诉他,什么时候不当同性恋了,再同意他回来跟列祖列宗磕头认错!!】
高璟文连忙往后拉,尴尬:“不不不——伯父一把年纪了精神头挺不错的哈……阿姨的语音在后面——”
陆桥瞥了他一眼,淡淡:“你也听见了。我这种同性恋是不能埋进祖坟的。”
闻声,高璟文没什么好气的反问:“谁同性恋?你个死处男跟谁恋了?不就是因为商乐的原因,家里误会了吗?你跟家里爹妈解释清楚不就行了?他的死,说白了,和你有个屁的关系,你干嘛还把这事儿放在心里……”
话音未落,陆桥忽得抬起来眼睛,直盯着他,把他盯得发毛:“没别的事我走了。”
高璟文一怔,旋即低头笑了下:“我就知道是这结果。真服了你了。”
突然,他拉着陆桥:“行,那不说这个。走。”
陆桥莫名其妙,抬头:“不是做腕花么?”
“做个屁的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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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桥被高璟文扯到会场一张巨幅海报前。蓝色的幕布像海浪一样在风里抖着,两个人小树杈似的站在底下。
这巡演的电影原来是部纪录片电影,拍中国舞的。蔚蓝的幕布上主角占据了中央,自信盎然地笑着,一看就是纨绔弟子的气质。
陆桥问:“怎么了?”
高璟文偏下头,手心里的打火机着了烟:“你不觉得他像吗?”
陆桥眉头微皱:“什么意思?”说着,抬头一瞥,错愕之间和幕布上的男人对上了。
男人的脸和桌上的相片,随着风抖,眉眼惊人地重合在一起。
高璟文瞥着陆桥,吐了口眼圈:“是吧?”
闻声,陆桥强迫自己断了目光,转头重复问:“什么意思?”
高璟文下巴指了下:“商乐已经死了,但活人不能受死人的罪。你这几天状态差得离谱,这样,我放你几天假,他最近线下的巡演场,你去跟着当工作人员跑,多看两眼,就当放松放松。”
陆桥盯着高璟文看了好久,才勉强懂了。
“……我和商乐相处又不是因为他的脸。”
高璟文不屑嗤笑:“差不多得了。壳子漂亮就行,非得要什么里子?”
“……你说的什么跟什么?”
“啧。怎么还不好意思上了?”
陆桥没好气:“那我谢谢你?”
“哥们客气了。”说着,从烟盒里又拿出烟,递给陆桥,“来一根?”
“戒了。”
高璟文缩回手:“呦。”
“商乐相框上会沾味道。”
闻声,高璟文先是一顿,而后无可救药地看着陆桥:“你算是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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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百般不愿,最后陆桥还是被高璟文强拉着坐在了观众席。
直到影厅的灯“啪”一声暗下,高璟文才踩着点,挤到陆桥旁边。
一股焦糖奶油的甜腻味递过来,高璟文低声:“吃点?”
借着幕布的光,陆桥低头看了一眼:“这不是公司活动剩下的吗?”
“不吃拉倒。”
紧接着,电影前资方广告声响起,“SEL”三个字符出现在幕布的最中央位置。旁边高璟文爆米花的声音咔嚓咔嚓响起:“你知道这电影花了多少吗?”
陆桥手指抵着下巴,幕布的光映在他脸上:“电影院你少出声。会被骂。”
高璟文不屑地撇撇嘴。
下一刻。
砰!
一声枪响的特效出其不意地震耳欲聋。震得满座的观众下意识一抖。
紧接着,一串金底包着红边儿的华文中宋,路边野狗一样蹿上屏幕:八千万巨制!呕心沥血!看了,你就是赚了!
“嗤。”漆黑的影厅里,陆桥没忍住,看着前面像是九十年代大润发促销活动,“八千万花哪儿了?”
高璟文立刻嚼着爆米花回击:“电影院你少出声。”
很快陆桥就知道八千万花哪儿了。
一个身形健美的男人出现在电影第一幕。他一身夏威夷风情沙滩外衫,头发半干着抓在脑后,高耸锋利的眉骨,下一双茵绿的眼睛紧盯着镜头肆意地笑。
他歪斜在独栋别墅开放的阳台上,指着背后的一片碧蓝的海:“我特地买的房子,靠海,我觉得在这儿拍,能让你们更加了解我。”
紧接着,画外音的导演问为什么。
傅义只吐出简单的三个字:“因为贵。”
电电影花花绿绿的镜头一闪而过,陆桥在幕布前大致了解“傅义”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是个年少成名的舞者,中国长大,但有点德国血统。二十多岁,国内外关于舞蹈的各大奖项,都已经拿到手软。
最近几年,他看着自己脸,灵光一动好像发现了新路径。转身投入国际各大品牌,在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还把自己的名头向外打出了三圈。特有头脑的一条美女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