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到金沙江的时候,我们就还剩下了三个。我,巴图,三朵。”
陆桥挑眉:“傅义?”
张田鄙夷地撇撇嘴:“对。他现在就叫这个名字。背叛我们,投奔华水北。成了大明星了。”
陆桥又追问着张田,问了许多话。
虽然他答得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但从他的神态和话里不难猜出故事的走向。
无非就是他独自一人漂泊打工。
傅义被华水北收养。
而巴图不知所踪。
如果只剩下他们三个的话,那么傅义让张田去找巴图也可以理解了。毕竟他们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人,沿着以前留下的些许线索寻找,或许要比寻常人来得容易一些。
再加上张田看起来非常缺钱也没有正式工作。
傅义的二十万委托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上等的选择。
陆桥低垂着眸子:“所以你知道巴图了?他在哪儿?”
闻声,张田立刻很怪异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陆桥也同样迷惑看向他:“不是吗?”
“线索断了。根本连巴图的人影儿都没找到啊!”
忽然,陆桥一顿。
喉咙里骤然间像是被人塞了个苹果喘不上气。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找到巴图。
那么傅义家里的那件陌生黄色外套,就不会是他的。
所以昨晚傅义对他说的那些话,完全有可能是他的气话。故意说给他听。
想到这儿,陆桥心里忽然生起一丝异样的欢喜。
紧接着,忽然——
“为什么是你来?三朵呢?他怎么不来?”说着,张田警惕地看着陆桥,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说了太多的话。
已经从张田的嘴里知道的差不多了。
没有必要和他耗费下去。
紧接着陆桥起身:“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你的配合。”
但没想到张田拉着他,不让他走:“我、我问你话呢,三朵呢?”
陆桥回望着张田的手:“怎么?想留我吃饭?”他盯得张田有点怵。
张田继续壮着胆子,嘀咕了句:“我知道你是谁。”
陆桥依旧笑眯眯的:“我是谁?”
张田划拉着手机,碎屏幕后面面前看出是傅义和陆桥前几天炒cp的官宣图。
磕磕巴巴:“你……你是他老公!”
闻声陆桥忽然笑起来。
突然发现眼前这个赌徒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一说到他感兴趣的话题,陆桥又站定:“我是。怎么了?”
“所以你俩是一伙的。”
“对。”
陆桥看张田支吾起来。眼神飘忽。好像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良久,像是鼓起勇气,问陆桥:“那你们是不是要去报复阿西拔他们?”
“阿西八?”远古在朝鲜半岛的生活忽然潮水般涌来,“韩国人吗?”
张田很迷惑,摇摇头:“辛村里面的。”
陆桥又继续追问了几个问题。
大概明白了此西拔非彼西八。以阿西拔为首的那几个孩子,比收留所的都大些,是村子里富农家的小子。经常会去作弄收留所的孤儿。
张田用一双小眼睛盯着陆桥:“那个叫阿西拔的最坏。因为三朵很漂亮,很凶,所以他就经常带着人,把三朵劫到附近没有人的山上去,用绳子拴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把他像牲口一样系在树干。因为我们那地方很偏很大,所以有的时候,大家两三天才能发现三朵。”
“他会被冻僵,会被蛇虫咬,会在荒野的夜晚哭喊却没人答应他。我们那里的夜晚是很可怕的,有各种各样的野兽毒虫,村子里十分之三的人都是死在山上,再也没回来。”
说着,张田紧紧盯着陆桥:“虽然三朵他背叛了我们。但他对我的好我记得。你们如果找到了阿西拔,一定要记得望他脸上狠狠地揍几拳,不要让他再欺负三朵了。陆桥?你怎么了??”
对面的陆桥瞳孔放大,眼睛一眨不眨。
张田的话像是拳头一样向陆桥捅来。
他愣在原地,忽然脖子里的苹果无数倍膨胀开来。不只是喘不上气,他恨不得现在下一秒就在这间房子的死掉。
忽然间。“啪”一声脆响。陆桥猝不及防地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张田张皇失措:“怎、怎么了?”还没等他完全把话问出来,陆桥匆匆的背影就已经消失在防盗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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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陆桥赶回家的时候上楼都是用跑的:“傅义!傅义!”
他不断喊着傅义的名字,声音近乎嘶哑。
但空荡荡的别墅寂静无声。只有一到三楼十几只闪着红色光圈的摄像头在微动。
傅义的房门紧闭着,陆桥拼命转动着把手,发现门反锁了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