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非常希望傅义可以一一否定掉他的问题。
然后告诉他,根本没有什么人来过。关于盥洗室的那件外套,也不过是傅义一时新奇给自己买的丑衣服。他还是爱他的,会永远呆在他身边,不会离开。
但是傅义只是以非常怨恨的目光瞪着他,嘲笑:“对。我们上床。我们什么都做过了,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高兴了吗?还要我再回答一次吗??”
砰——!
陆桥脑中唯一的理智之弦轰然断裂。
他才忽然明白爱意和恨意其实等同般浓烈。
刚才最后一刻他明明是可以走的对吧?转身离开,毫不犹豫地离开这栋房子。但为什么这么难过还是没走呢?
傅义的身体温暖湿热,像是赤道雨季隐秘的溶洞般紧紧吸住他。
他按着傅义的肩膀,按着他的脑袋,疯狂在他身上卸力报复。雪白的皮肤上全是凌乱的吻痕指印。
是报复得还不够凶吗?
为什么现在陆桥难过得要把五脏吐出来了呢?
啪嗒。啪嗒。
滚烫的眼泪滴在傅义的后腰上。那个陆桥曾用口红写过“请永远爱我”的地方。身体的欢愉和痛苦同时达到顶峰,陆桥用力抱住傅义,在他的耳边呼气:“我爱你。”哪怕爱是痛苦的。我也不要离开。
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被拉长。
然后放大。
最后归于平静。
是傅义先一步起身:“我要去洗澡。”
但陆桥没答应,反而一把拉住了他:“等等。”
紧接着,一个冰凉的什么东西突然扣上傅义的脖颈,等他反应过来那是一只项圈的时候,陆桥已经流畅地扣上锁链,然后固定在墙角。
放眼望去,被扣上锁链的傅义能活动的范围只有这个房间。
傅义愤怒地拉扯:“你疯了是吗?!”
陆桥拉扯了两下锁链,脸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去,显得他眼睛有种诡异的恶意:“对。”
第106章
脖子上的皮圈实在太小,傅义稍微一动身体,皮圈连接的锁链立马就会开始扯动。金属碰撞的声音在他耳边轰鸣,在空荡荡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就像是雷鸣轰鸣。
今天是阴雨天,房间没有开灯。
傅义平躺在床上,一偏头,窗户外面的阴蒙蒙和房间里的一模一样。
有只喜鹊突然蹦跳到窗户前,歪着头,闪动眼睛。
傅义遥遥和它对视。
忽然,那只喜鹊突然起来地振翅高飞。床上的傅义被吓得一抖。
傅义上下吞咽着喉结,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没有时间没有声音四周还隐藏着三个摄像头的房间让他非常非常非常害怕。
但他稍微一动,脖子上牵挂的锁链就会立马碰撞上他的皮肤。冰冷的触感就像是冷不丁地把他推入冰湖。
于是傅义用力抱紧自己的身体。
跪卧在柔软的大床上,无力地低吟:“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
山南水北的办公室。
陆桥正坐在傅义的位置上,盯着电脑屏幕一言不发。
屏幕上还是老骥给他发来的那张老照片,三排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一堵同样残破不堪的围墙:辛村收留所欢迎山南水北艺术团前来慈善捐助。
老骥现在失踪了,陆桥好不容易打探到的消息也断了。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先找到巴图这个人,才能斩断他和傅义之间的关系。
陆桥思忖的目光在老照片上反复打探。
这个该死的、叫巴图的小男孩竟然可以在傅义旁边笑得那么灿烂??
他恨不得撕了他那张兔唇。
正想着,忽然,“叩叩”,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陆桥连忙正色:“进。”
李斯的大脑袋从外面探出来,蹑手蹑脚:“桥啊,这是咱们舞团这个月需要新购入的物品清单,要是没问题的话,你帮忙批一下呗?”
陆桥“嗯”了声,低头查看。
每一项无论是数量还是价格甚至供应商往日的订单、送货地址、货款交接在各方面的备案编号,都在清单上标注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事无巨细。
怪不得傅义这么信任这个大脑袋呢。
等等。
陆桥脑中一闪。
前几天老骥打来的电话里说过。
[我有个朋友,也算是同行,主要是帮人打听消息的,平时接点儿走失儿童啦,千里寻亲啦这样的活计。前两天他接了个单,来找他的人叫张田,但他是代单,真正的单主打款的落款就是傅义。]
[傅义托一个叫张田的人来找我朋友,打探消息。]
【张田。】
紧接着,陆桥连忙抬头看李斯:“以傅义的名义支付出去的款项里面,有没有叫张田的?”
李斯挠着脑袋:“张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