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揉揉我。求你了。”然后自己按在傅义手腕的手又用了力,可怜巴巴的。如果人能长尾巴,他一定摇得比谁都欢。
犹豫了片刻,傅义:“今天不行。”说着就毫不留情地抽出手。
傅义撤力的瞬间,陆桥身体一晃。
心里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充满了他,他立刻想抓起傅义的手,再按到自己别的地方去,或者立刻向前抱着傅义开始亲吻。要非常多非常多的确认才可以。
但他强忍住,只轻轻碰了下傅义的马克杯,试了下水温。
一摸,是冷的,问:“怎么了?为什么又喝冰的。上次的肠胃炎刚好没多久,喝冰的很容易复发,又要在床上哎呦哎呦,很可怜的。”
“停。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傅义打断,“今天见了很多人,刚才佟欣来了一趟,送来几个主席团筛选出来的简历,晚上我要再看看,加班。”
闻声,陆桥心里警惕地一顿。
筛选出来的简历?
于是问:“所以你们最后的人选,要在那一堆简历里面选吗?”
傅义点了头:“非常烦。那几个副主席一点儿责任都不想担,所有岗的总决策权全赖在我头上,连后勤扫地的大妈都要我亲自过目。那么厚一沓简历,看得我烦得要死。”
傅义一边说,陆桥就在一边偷偷打量傅义的神色。
看他的表情……似乎今天没有什么不对。
是没有见到陆舟?还是两个人没有交谈什么?还是高璟文在撒谎?
十几个念头在陆桥心里转瞬即逝,旋即化作一个肯定句:不管怎么样,只要陆舟的简历不在备选里,他就永远不会被选上。
想着陆桥又笑起来:“今晚要在书房熬夜吗?”
傅义答应着:“今晚你可以早点睡。”
“不用。正好我也熟悉下剧本。饿了吗?”
“有点儿?”
“想吃什么?”
傅义轻轻哼:“我有的选吗?哪次不是你做什么我吃什么?”说着傅义装作不满意,低头抿了口咖啡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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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餐,陆桥随手将碟子收成一摞。
傅义在桌旁揉着眉心,看上去很累。
陆桥望过去:“要不然先休息会儿?”
傅义摇头:“工作还有很多。”
陆桥故意把他桌上的冰咖啡拿走,换上一杯温开水:“今晚总要熬夜。你可以先睡一会儿,等会我叫你。”
傅义看着他的动作:“你以为我看不见吗?”
陆桥笑笑:“如果实在想喝我可以帮你泡茶。喝冰的你一定会胃痛。不是接下来工作有很多吗?你不想请假,最好就别轻易尝试。”
旋即,问:“半个小时后我叫你?”
傅义犹豫两下,被打动。
“好。”陆桥轻声答应着,不久身后便传来傅义上楼梯的声音。
他低着眉,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个盘子收好,瓷盘之间碰撞出清脆的一声,应声傅义的房间门关紧。
陆桥擦拭盘子的手也随之一顿,目光停在傅义留下的茶杯。像是拱起身子随时准备捕猎。
片刻后,等楼上傅义的声音完全停息。
陆桥毫不犹豫地扔下围裙,转身就进了二楼的书房。
傅义的办公桌上一堆凌乱的资料,最上面的文件夹上放着几百份简历,工工整整,像是没有被翻开过的模样。
陆桥顿时松了口气,旋即立刻开始找陆舟的简历。
这张不是。
这张……也不是。
找着,陆桥心里升起些烦躁。难道高璟文在胡说吗?可是他今天明明听见陆舟的语音,说会去傅义舞团。那一定是他的声音没错……
突然。
“你在干什么?”
书房撞开和傅义冷峻的声音交叠在一起。
正在翻找的陆桥身体一僵,像是有人从脖子里泼进去了桶冷水。
见他没说话,傅义又上前:“陆桥?你在翻我的东西?”
陆桥嘴角一抽,真想站在原地给自己一巴掌。
妈的。太心急了。应该等到傅义睡熟了再来的。
他硬着头皮转身,假笑:“上次你写的那张纸条不见了,我记得好像我来过这里,所以找找。”
傅义狐疑:“纸条?”
陆桥:“我从张导那里找到的。[陆桥是头可达鸭。]”
闻声,傅义面色一变,像是吃苹果咬到了半条虫,上厕所一半发现没纸,泡面泡好了突然想起来没放调料:“你——”
陆桥紧盯着傅义的神色:“你特地为我写的。我可是很珍贵的。”
话音一落傅义好像是被踢到了重点,整个人像是蒸腾了的包子笼,完全烧起来。嗷嗷嗷狂吠着说陆桥是胡说八道。
陆桥缓缓松了口气:“这里好像没有。我再去别地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