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坦诚:“的确是第一次见。”
“……”
忽然,傅义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你快点来我房间。立刻,马上!”紧接着“嘟——”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一瞬间,陆桥的心像是立刻被人拎起来。
他二话没说,披了件衬衫外套夺门而出,急切地敲响旁边傅义的房间:“傅先生,怎么了?”
门“咔嚓”一声打开,傅义身上还穿着早上见的缎面睡袍。
平静地说:“空调坏了。打不开。”
陆桥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的确是很紧急的事情。”
傅义走回房间,陆桥跟在他身后关了门。
傅义把遥控器扔给陆桥:“我像是被人绑在火架上烤。”
“谁敢烤你。”
傅义目光瞪过去,陆桥立刻低头开始鼓捣遥控器,假装很忙。
下一刻,忽然他愣住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巴掌大的遥控器躺在他的手心,最显眼的位置上赫然印着两个字母:TV。
漂亮!
于是陆桥拿着遥控器,摸到墙上的中央空调开关,给傅义调到了合适的温度,房间里的热气在徐徐褪去。
傅义躺在床上看书,斜目望他:“这么快?你怎么修好的?”
“运用了很复杂的专业知识,”陆桥走过来,把遥控器轻轻放下,“以后您不要再用这个遥控器就可以了。”
傅义转过头去,又翻了一页书。
陆桥抬头,封面《鬼谷子》。
还看到了《鬼谷子6》。
霎时间,陆桥心里有点五味杂陈,有的人表面光鲜亮丽,私底下居然一个人在家偷偷看鬼谷子。还是儿童版。
此时此刻陆桥想说点什么,舌头上好像是被人放了跳跳糖一样辗转反侧。发麻。
你但凡把目录翻过一遍,也不能拿电视遥控器操纵中央空调。
陆桥没忍住,问:“傅先生,您以前的空调是怎么修好的?”
“修好?”傅义皱着眉看过来,“那不都是助理的活儿?”
陆桥恍然:“哦。”怪不得呢。
继而说:“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会提前准备好的,请你放心。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哦对了,今天我看你眼睛里有红血丝,这个我放在这里了。”说着,拿出眼药水轻轻放在桌上。
傅义看过去,然后收了书,从床上坐起来:“那你快点。”
陆桥不明所以。
而对面傅义理所当然:“怎么?这种活也要我自己亲自动手吗?”
陆桥顿了两秒,然后:“你不会滴完全可以直说……”
旋即他叹了口气,拿着药水瓶看向傅义:
“仰头。可能会有点凉。你忍一下。”
第8章
陆桥撕开包装,拿在手里:“靠在软垫上就好。”
傅义听话照做,边反手整理靠枕,边低头问:“你叫什么?”
陆桥直白:“我叫该死的小助理。”
傅义笑起来:“你们SEL开不起玩笑吗?”说着,他想抬眼看陆桥,可是余光才刚刚望见黑白格子衬衫的影儿,忽然,陆桥就靠了过来。
柑橘味格外浓郁,像纱一样把傅义缠住。
头顶水晶吊灯的光也被这味道遮住,陆桥一面整理傅义背后的软枕,一面说:“我叫陆桥。这样放会舒服吗?”
傅义顺势向后倒下:“怎么这么有经验,以前也做过贴身助理?”
“谬赞了。”
傅义靠在床边,看陆桥正在低头拔软塞。
眼前人长得的确很乖,柔顺的黑色碎发刚刚没过眉毛,那副银框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多少又增添了两三分书生气。走在路上,但看他的脸,说他是个学生也毫不为过。
但他的肩的确很宽,尽管身上披着宽松的衬衫外套,也依旧能看出来里面那身材和“书生”没有半点关系。
傅义忽然回想起,那天遇刺,陆桥的确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傅义觉得自己已经算得上高的了,可陆桥好像比他还高出了半个脑袋。
傅义的审美一向是娇小可爱那类,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允许陆桥爬上他的床。哪怕是一夜情。
“我们到底在哪儿见的面?”
陆桥茫然:“仁、仁川?”
傅义追问:“当时那次我给了你多少钱?”
陆桥脸上更加茫然。
“我是喝多了么?”
陆桥:“你那时候……应该清醒着呢吧?”
“算了。”傅义忽然叹息一声。
事已至此,再怎么想也没用。无论是现在的小助理,还是当时的雨露情,都不过是场交易,只要最后算得清楚就够了。
“傅先生,可能有点凉,你忍一下。”
忽然,陆桥的手轻轻扶着傅义往后仰,他离得更近了。陆桥的衬衫在傅义的耳边若隐若无地擦,像是有人拿头发在挠,傅义只觉得酥酥麻麻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