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颢昀脑中一片混沌,只余下耳边沈映的阵阵轻声。
他微微抬眸,撞进沈映泛着水光又一片茫然的眼睛里,再往下是因为刚刚的撞击而变得绯红的饱满的唇。
褚颢昀终于再也没什么理智可言,阴着脸色、颤抖着狠狠覆了上去。
两世的爱意交织在这一个点上。
套房内灯光昏暗,玫瑰香熏浓烈,就中鸳鸯卷红浪,莺尾花正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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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沈映迷茫地看了半晌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猛然起身把衣服捞过来。
听到动静,褚颢昀嗯哼一声醒了过来,“你醒……”
“你别过来!”沈映推开他,飞速套上衣服,“等一下,你等一下,你他妈平时看着正人君子的,结果是个衣冠禽兽,趁人之危臭不要脸……干什么,别动,站那!别过来!!”
褚颢昀环视了一圈,神色也懵懵的,良久后缓缓吐出一句话,“……你穿错了,这件衣服是我的。”
他们入住的时候里面那件都穿了白衬衫,全天下白衬衫都长得差不多,这种条件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但沈映有自己的判断标准。
“你胡说。”沈映低头确认了一下,“这衬衫都被扯坏了。”
褚颢昀坦然道:“嗯,你扯坏的,生猛得很。”
沈映:“…………”
沈映低头仔细地端详了一阵,确实,袖口花样不是他的,型号也大了一圈。他骂骂咧咧地褪下来还给他,气鼓鼓地说:“你拽大道理不是拽的很好吗?怎么,后悔了?”
褚颢昀优雅地接过“战利品”,微笑道:“佳人在卧,确实后悔了。”
沈映眸色一暗,“那你昨天对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
褚颢昀闭了闭眼,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摇头,“我承认,卖惨绝对是最有效的偶像剧情节,我还是不忍心看到你难受,可是我……”
沈映冷笑一声,“用不着您怜悯,我走,我这就走。”
骂骂咧咧的一早上,沈映好像被充上电的机器人一样,瞬间心情舒畅,排郁解气,整个人都焕然一新,活力满满的。
他坐起身子,下床,找到自己的衬衫和外套穿上,又去卫生间一顿收拾,再出来时就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了。
沈映最后定了个很有个人特色的发型,看上去又乱又干净,随意说道:“走了。”
“你等一下!”褚颢昀没想到他这么坚决,“你怎么能……这么就走了。”
“不是怎么的,我还得给你钱啊?”这回变成沈映气笑了,“老夫老妻的别装清纯了,又不是没做过,少讹我。”
上一世沈映登基后,永安元年到永安三年间,紫宸殿上不知旖旎过多少次。
褚颢昀倒是没有害羞,毕竟也是习惯了,但此刻却不想让沈映离开,“时熙,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
沈映的笑容冰冷如旧,“你不是说你已经全忘了吗?把我们的美好忘了,光记得那些血腥和仇恨,您这选择性失忆症专挑无妻徒刑的来,还要什么时间。”
“我……”
“我只要你一个答案。”沈映盯着他,徐徐说道,“你还要不要我?”
褚颢昀心乱如麻,揉太阳xue揉了许久,才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一样,轻声说:“我要你。”
沈映顿觉神清气爽,面上却仍然阴沉,“那你昨天的话怎么算?”
“算放屁。”褚颢昀抢答。
活了两辈子,哄老婆这种事手到擒来,根本不需要思考。
“这还差不多。”沈映低眉浅笑,想到什么又正色起来,“千年前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不认可那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褚颢昀嗯嗯两声,也去收拾了一番。
酒店送上了西式早餐,沈映宿醉过后确实馋得可以,拿起刀叉就是炫。
炫着炫着,褚颢昀想起了正事,连忙问:“你们沈家的玉玺,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映嘴里还嚼着牛排,含混不清地道:“玉玺在现代的故事,就是我那重重重重重孙子还是侄子的,死前把玉玺改了一副模样,藏到景国皇陵的机关里,后来皇陵被盗,我还参与了对景国皇陵的抢救性补救挖掘,却没找到玉玺。再然后,辗转打听到盗墓贼没认出那是玉玺,把它卖给了梵林酒店做展品,我想着它放在那就放在那了,比放在地下安全多了,也就没再管。”
褚颢昀盯着他,挑出重点,“您还真是自掘坟墓第一人,不仅掘了自己的墓,还把景国皇陵都掘了,你那些祖宗们没给你托梦啊?”
“顾不上那么多了,能为后世文化传承做贡献,是我们的荣幸。”沈映丝毫不在意。
褚颢昀又问:“古代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