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刚从小遥那里回来的松田正一边拍他的脸一边呼喊,“起来了!”
……
半长发青年从梦境中惊醒。望着眼前干干净净、空空荡荡的病房,他难得地陷入了完全的茫然。
我好大儿呢?我那么大一个好大儿到哪去了!退一万步说,至少把品客薯片还给我也行啊,薯片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被没收——啊,不对。原来是梦啊。
“小阵平……”萩原尴尬地开口,“别怀疑,我真的睡醒了。我知道,你和系统亲在那边合作的时候,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问题,现在要我处理。”
松田点头,“嗯。所以?”
“在解决那个之前,”半长发青年的一双紫眼睛里是全然的恍惚,“小阵平,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重申一次,研二酱已经完全睡醒了,不用举起拳头帮我清醒。”
卷发青年皱起眉,但还是很痛快地应了,“没那么急,现在亮红灯的是我的耐心,不是事态。萩,你问吧。”
“小阵平啊,”萩原转过头来,对他露出一个相当肉麻的、幼教节目里才会出现的那种夸张笑容,声音也是配套的过度甜美,听起来很可以和水无怜奈一起拼盘,凑个太阳哥哥、月亮姐姐组合出道,“告诉我,你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松田阵平:“……”
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而萩原像是只海豹一样从床上弹起,毫不犹豫地双手抱住他的手臂。
“等一下!”萩原大喊,“我没发热也没发疯,不用按呼叫铃!”
卷发青年转过头,莫名其妙地看向幼驯染,似乎正在判定应该在哪个地方挥一拳。萩原不得不加快语速,“就是,刚才突然想起来了一个关于抚养权的问题……小阵平,小时候担心你的心情一直都没问过,后来意识到不用担心这个的时候我们也过了特别好奇这个的年纪了。你当时是为什么跟着丈太郎叔叔来着?毕竟他也不太会照顾孩子吧。”
“哦,你说这个?”松田无所谓道,“他们离婚的时候有问过我的意见,老头来向我打听,如果爸爸和妈妈分开了,我是打算跟着谁生活。”
萩原点头。他本人没有这样的经历,因为觉得这个问题既私人又冒犯,也没怎么探索过其他人的情况。不过既然梦境提醒了自己,或许也该更多地去思考这个问题——在父母分居的前提下,小降谷当时到底会以怎样的心境生活?他打算问问小阵平的情况当作参考。
“所以,”他问,“小阵平当时是怎么说的?”
松田无所谓地耸耸肩。
“小孩子怎么会想那么多……我说我打算在拳击教室注册一下,跟着拳击教室的各位叔叔生活,”卷发青年一耸肩,学着记忆中自己的语气,“本来老头好像还挺欣慰,然后我对他说,‘这样大家就算同事了,以后请多指教吧,丈太郎’。”
萩原:“……”
这个没有参考价值,小降谷是绝对不会——
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那种画面。降谷零歪戴着他那顶绿色帽子站在降谷正晃的安全屋前,自信一倍速开口,“这样大家就算同事了,以后请多指教吧,正晃。”
……不要啊!那种事情绝对不要!绝对不可以!
最后还是马上就要被批斗的系统忍不住开口。它表现出了优秀的随身系统素养,即使是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也仍然坚持着安抚萩原:[宿主你冷静一下,降谷警官是不可能会那样做的!而且他的妈妈也没有离婚,她只是离世了!]
萩原:“……”
“就现在,”半长发青年虚弱地说,“把小初闯的祸告诉我。不能再拖了。”
系统:[宿主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像是丝毫没有被方才的混乱影响,卷发青年给自己倒了杯水,动作冷静且克制,语气里更是没有问罪的意味。他用上了写案件报告般的官方字眼,将方才的事态慢慢道来,“大约半小时前,系统叫醒了我,希望我可以到小遥那里去,处理一起即将发生的侵入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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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刚才,”波本紧紧皱着眉,“病房差点被侵入?”
莱伊含着致死量的嘲弄一耸肩,“虽然我个人认为,监控里显而易见的事实没有必要再去重复一遍;但鉴于在遇上事件时难得有监控没坏的情况,我也就不去指责您恰到好处的啰嗦。顺便一提,在侵入者正在往上爬时,安室遥恰到好处地探出了头;那家伙从楼上掉了下去,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