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萩原……”
“能说出来吗?给我们一个为你做点什么的机会。你也知道的,做犯罪分子……对我这种性格来说,不可能有多舒服,”降谷零甚至开了自己的玩笑,“如果卧底期间还能帮到朋友,我也会好过很多。”
诸伏安抚地拍拍幼驯染的手背,又转过身来,“是啊,萩原。‘懂得向人求援是大人的标志’——如果是你劝我们的话,就会这么说吧?当时你劝我的话,我也都还记得呢……让我们也做点什么,好不好?”
萩原止不住地想叹气。但先浮上来的却不是扑在氧气面罩上的柔和白气,而是眼底的水汽。他突然感觉有点委屈。
——小降谷说得全都对。把担心过度投射在身边人身上的也不止是在卧底的两位,也有他一份。
因为看过了那四年、因为知道了原本血色的未来,他……他真的很害怕。所以他才会说不出口。但是现在……
“好吧,”半长发青年苦笑着举起手,没有再压抑声音中的哽咽,“我会告诉你们,我会全都告诉大家。不过,还是先坐下来吧?这个故事会很长。”
“要从两年前说起……”萩原深吸一口气,“要从研二酱本来会在浅井公寓迎来的那一场死亡开始。”
伊达航才刚刚坐下,就忍不住跳起身来,“你说什么?!”
“是啊,班长,”萩原本来有些难过,见他那样反而笑了出来,“就在我们发现保险柜的那个地方。”
叙述本身对萩原研二来说不可能成为一件难事。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话比他想象中还要顺遂地流淌了出来。除去隐瞒系统的存在、隐去身体切换的问题之外,他几乎对同期们完成了彻底的坦白。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萩原微微皱着眉,忍耐着说出那份苦痛的未来,“在……原本的发展中,研二酱会死。小阵平会在同一个犯人的报复之下,选择牺牲自己。并且,从我得到的情报来看,班长和娜塔莉小姐似乎也并没能获得一场美满的婚礼——”
在他开口之前,诸伏景光像是接收到什么一样,先点了点头。
“我也会遇到危险,对吗?”他问,“萩原你这么在意,恐怕与卧底的身份有关……”
萩原苦笑着点点头,“是。我不了解细节,不过,恭喜你,你的幼驯染没事。”
诸伏景光:“……那,谢谢?”
半长发青年苦中作乐地摇摇头,“别客气。”
“喂,金发混蛋,”松田难以置信地问,“他们两个是在比我们两个谁命长吗?”
降谷零本来正在为摩天轮的终局心情复杂,看松田那副样子,拳头又硬了,“是啊。这次可真是我赢了,你高不高兴?”
“还行,”松田挺坦率地说,“这件事上,我不是不可以输给你。”
太好了,是来自拳击手的暴击。降谷零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大家缓冲好了心情,又一起去看伊达航。出乎意料的,班长并没有露出什么大受打击的模样。
“也没事吧?不用那么看着我,”伊达航挠着头,“反正,我和娜塔莉应该不会分手……”
萩原:“……”
“真吓人啊,订婚男人的余裕,”诸伏景光一脸平静,他对“死亡会到来”这种事的接受程度是真的很高,“所以,那两个炸弹犯、还有外守一的死亡,都是因为有其他从未来返回的人?你也是接触了他们,才会……吐血?”
喂喂,小诸伏。连自己会死那种事都快速接受了,提到吐血你停顿什么啊。
“嗯,”萩原点头,“先承诺我,你们不会冲动行事?”
降谷零答得很干脆,“不会。”
“怎么更不放心了……”萩原嘀咕半句,“那么,关于这件事,我有一个怀疑的人。虽然他的其他信息尚不明朗——”
“但他是你们卧底的那个组织的代号成员。代号是奥鲁霍。希望你们多注意他。如果他真的可疑,他甚至可能知道你们的身份。”
诸伏景光迅速回忆了一下,“我们没和这个人打过交道,自我们获得代号以来,他好像一直在东欧活动。不过这么一想确实很可疑,如果说他是去东欧接收普拉米亚的残余势力……也说得通。”
“你们,”萩原挑眉,“不感到惊讶吗?我知道代号成员的事。”
降谷零挺突兀地冷笑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的同期们多厉害啊,各个都是闪耀的人才,都能被贝尔摩德下毒了——”
“贝尔摩德?”萩原明知故问,“莎朗的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