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辄落玖天(57)
“怎么小样，跑这点路就受不了了？你这小身板要练练啊。”黎立发现楚赭果真如他讲的丝毫不喘，他狐疑地围着楚赭上下看了看：“啧。你这不对啊，我还记得上个学期体测的时候你跑个一百米都喘的不行啊，怎么现在？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整个人眼神都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黎立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会说：“不好说，就是，你知道，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了，就像那种杀过人的眼神和良民的眼神般的转换，这个不太好描述……”
楚赭有些失笑，他这意思就是说自己像杀人犯了？他狠狠地提了一下黎立的屁股，引得后者嗷地叫了一声，幽怨地看着自己：“还有，你变得暴力了，不像我认识的你了。”
这句话说者无意可听着的人却不由得有些多想了，短短的几个月就经历的如此多从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接触了只在神话读物里出现的人物，也曾在生死之线徘徊过，他更是有了两世的记忆，你说，这样的自己还能不变吗？楚赭现在已是想不起原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正是因为想不起所以才变了的吧。
黎立对着楚赭的平静有些发憷，他戳了戳楚赭的肩膀，黑框眼镜下的眼神有些纠结和担心：“不过，听说没来上学的那段时间你失踪了，你，没事吧。”
这几月的事情仿若荧幕电影般在楚赭的脑海里一帧一帧地跳过，他故作轻松地勾过黎立笑骂了两声，两人便嬉嬉闹闹地离开了。就算和你说了又如何，信不信且不说，自己现在还处在逃跑阶段，知道的太多只会惹祸上身吧，这些事，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知道的永远就那几个人。
“楚赭，我和你说啊，你知不知道去年学校出了一件事情？”
“什么？”楚赭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发呆，随意地应了句。
“就是女生宿舍你知道吧，那边去年放寒假的时候有几个女生留了校，然后一天晚上好像是她们几个出去玩的晚了，好几个都喝醉了酒回来，结果第二天早上其中一个宿舍的女生起来发现宿舍中间的吊扇上吊死了个女生！”
楚赭抽出空从手机的显示屏上抬头斜着眼看了自己的好友一眼，他的这个朋友有着女子一般的八卦体质，学校里哪儿的事情问他是最清楚的，大到哪个人被开除小到哪个老师有婚外情：“说的真的假的。”
黎立对有人质疑他的消息真假别样地激动，他真挚地竖起三根手指放在耳边道：“真的真的！我发誓！听说就是那个101寝室，你说吓不吓人。”
对于这个女寝的101室就算楚赭这样不太爱打听的都有所耳闻，学生寝室也是这学校里为数不多的水泥大楼之一，女寝和男寝分别在学校的东西两面，女寝常规的房间是四人一间，而101寝室却是九人一间，当然因为这件房间比其他的要大出一倍多一点所以也就没有人提出过异议。不过这件事对于楚赭来说不是怎么很在意就是了，他也就当做是听了个故事，回头还不就是个听书人，何必入戏太深。
“那个什么，黎立啊，我还有点事，这个是我的饭卡，你尽管刷下午见啊！”眼角瞥了下食堂的电子显示屏，已经到了和韩思凛约定的时间了，楚赭匆匆忙忙地把一卡通从包里翻出来塞到黎立手里，然后也不顾黎立的疑惑，像支离弦的箭般从食堂里冲了出去。
待楚赭跑到校门口时却不见韩思凛的身影，有些急躁的他擦了下脸上的汗水又将那部才买来没多久就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时间的手机，现在已经十一点二十了，韩思凛他不会走了吧。正烦恼着突的脸颊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了一下，楚赭被吓了一条，蓦的转身却见韩思凛正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他身后，那瓶身上的水密集地附在上面，刚才贴着他的东西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
楚赭有些失笑地接过水喝了一口，逆着阳光他瞧着韩思凛的眉眼道：“你在这里等了很久吗？”
“是啊，从九点到现在。”
楚赭没想到韩思凛竟是担心到从未离开过学校一步，整整两个小时什么也不干地等在这吗？想到自己刚才在教室外面罚站时煎熬的日子立刻就代入了韩思凛独自一人等在外面的心情，他理所当然地牵过韩思凛的手，十指紧紧地扣着：“走吧，下午我三点才有课，去吃饭吧。”
韩思凛回握住了那只有些小巧的手，掰过楚赭的脑袋隔着头发在他的头顶落下一吻，倏的一下楚赭的脸像被点燃即将发射的火箭筒，散发着炙热的气息，大庭广众的，这样真的好嘛？
“妈妈妈妈，你说那两个大哥哥在干什么啊？”
“孩子，嗯…，这个就是两个人互相喜欢会做的事情，就像爸爸妈妈一样。”
在约定了回家的时间后楚赭在下校门口再次告别了韩思凛并投入了学习，后来黎立满脸谄媚地想要向他套出中午的去向结果被他一句约会给怼的没了声，全程带着惊异的目光审视着楚赭。
“怎么，我恋爱了你有意见？”楚赭合上书本准备转移阵地，下午有两节选修课，两堂课的教室中间隔了四层楼，学校本着学习与健康要同步进行的原则所有的教学楼都没有电梯只能全靠双脚。
“不是，那个不是听说你和那个绿毛分了么，诶，你知道我从来不怎么过问你的私事的，就是这不是怕你刚脱虎口又入狼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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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丢失了再也挽不回的时间，
也总会想着再次乞求，
能够再给予一次机会，
即使在这零点的温度，
再也触摸不到和你的距离，
也依然这样乞求着，希望着。
作者有话要说：
未捉虫。。。。明天的哦不，现在应该说是今天的一章会稍微晚点更的
第49章 鬼打墙
绿毛？有个人影浮现在眼前，楚赭有些讽刺地笑了笑：“你说冯磊？是分了，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那绿毛今年开了学就开始在他们班里大肆宣扬说什么你有多不耻在……”黎立欲言又止，像是怕惹到楚赭不开心似的没有再说下去，抿了抿嘴气鼓鼓地坐在一旁，心里直骂当时的自己怎么没有拉住楚赭和那个人渣在一起。
“在什么？你说吧，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没事的。”从前的自己会为了那个人渣哭泣，现在？呵，你看我不踹死那个没爹娘养的。
黎立像是被楚赭眼中的凌厉误伤了，有些不自在地说：“说你在床上被那个什么的时候有多开心，说你荡的很。”说完黎立都想打自己两个嘴巴子，这样的话说的楚赭不会伤心吗？真是管不住这张嘴，没起这个头多好。
楚赭已经收拾好书包准备走了，黎立并没有选楚赭下节的那课，坐在位子上趁楚赭经过自己座位时拉住了他，他有些担心楚赭的情况：“你，没事吧，其实那样的人渣什么的，不用放在心上的，哪天我帮你骂回去！”
“你见过被狗咬的反过去咬狗的吗？”
黎立的手已经放开了，目送楚赭离开的背影他有些怔住了，从前的楚赭在他的眼里是个有些害羞不太爱说话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自闭的男孩，正是因为这个性格他才会对这个独自缩在角落不吭一声的所谓同学有了一丝同情，才会向他伸出手说‘嗨！你好，我是黎立，是你的同学。’
可是现在，他将手中的黑框眼镜折好放到眼镜盒里，没了镜片遮挡的双眼竟出奇的好看，连带着那张有些病态白的皮肤，无端地生出些美感来。‘虽然不知道你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的楚赭真的和之前截然不同了，而那身上一直萦绕不散的黄泉气息，活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些好玩的事情了。’
最后一节选修课名曰‘电影的艺术’，其实就是一节看电影的课，只要在下堂课交上一篇一千字的观后感这作业就算完成，老师也是基本上放了电影就在一旁打盹的主，在下面干什么根本没人管你，待遇这么好的课选修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少的，楚赭来的有些晚了，只剩下比较靠前的座位了，不过他也不介意，找了个靠墙壁的位置，拿出本子打算边看边写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