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也不来,人也不知道到哪去了,好歹是蓬莱的宗主,蓬莱不管的吗?”
毕竟是李百合的葬礼,来参加葬礼的人们谈论一下李百合是很正常的事,因为李百合和李寒霜的关系亲近,谈论到李寒霜也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他们越说越离谱,李青莲不得不出来阻止。阻止之后,人们倒没说什么了,只是悼念。气氛还是怪怪的。
李青莲皱了皱眉,不知不觉又想到了李寒霜,以及之前看见李寒霜的时候,李寒霜怀里的那个孩子,越想越觉得放心不下。
天快黑了,李青莲就站起身来,对周围的人嘱咐了一番,确定事情都安排好了,准备去看看李寒霜,和那个孩子。
杨玉树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对他说:“我知道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李青莲本来想拒绝的。
杨玉树只是说:“你不觉得一个人去,太奇怪了吗?”
李青莲想了想,这倒也是。
如果他们两个一起去,他可以对李寒霜说,他是为了阻止杨玉树过来打他,如果他一个人去,他就不能这么说了。
他们两个就一起去找了李寒霜。
李寒霜那边的人很多。
他正待在老草家的院子里,院子地面上铺满了人,乍一看,好像用人代替的草丛来装饰庭院一样,密密麻麻的,十分吓人。
但是仔细一看,就能看见这些人的身上都有伤和病,和昨天过来找李寒霜医治的那两个人是一样的伤病。
也难怪他们要过来找李寒霜,恐怕之前也找过别人,只是都没什么效果,几乎走投无路,昨天突然听说有办法,今天就来了。
李寒霜也不负众望,给他们都治疗了。
他们从地上爬起来,挨个对李寒霜道谢。
李寒霜坐在凳子上,对他们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在乎这个,只是随手而为。”
老草忍不住,有些好奇问:“我们之前用了药也看了医生都不见好,您这一下就治好了,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呢?”
小草在旁边拍了他一下,皱了皱眉,有些埋怨似的说:“您问这个干什么?医生多少有点秘方!
只要能治好就是好办法,谁管究竟是什么办法?再说了,哪有见面第二天就问别人这个的?”
他怕被误会,连忙摆手说:“我不是一定要知道,只是很好奇,如果不能说就算了。
而且我问这个是想着,要是哪天我们再得了这样的病,知道办法就可以自己治疗,也不必麻烦您。那不是好事儿吗?”
“确实,”李寒霜面不改色,微微笑着说,“你们要是知道办法,早点治疗,不知多少人可以不用死,但是很可惜,我的办法只有我能用,告诉你们,你们也治不了人,再遇上,也是一样。”
老草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真可惜!”
小草在旁边笑了一下,不以为意说:“这有什么可惜的?
大夫们不都是要练童子功的吗?从小就开始学,怎么背医书,怎么看面相,怎么问诊,怎么分辨药材,怎么诊脉,麻烦呢!
你这么大年纪了,想着问一个药方就解决问题,哪有那么容易?说不定你就算再得了这个病,也不敢诊断呢!”
李寒霜看了他一眼,对老草笑道:“这孩子说话倒是伶俐。”
老草笑了两下,古铜色的脸上微微发红,表情里带着一种控制不住的自豪骄傲,又习惯性用谦虚的语气说:“这孩子年纪小,您别夸他!夸多了他就飘上天了!”
旁边的邻人打趣说:“是他要飘上天还是你?你要是有尾巴,只怕马上就能翘上去!你还说孩子呢!”
其他人治好了病,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跟着笑着说:“小孩子就是要多夸,不然以后,都不知道被人夸是什么滋味儿,多可怜呢!”
“是啊,是啊!你那孩子又会说话,又能跟着你跑天跑地的,多好一孩子!怎么能不夸呢?”
院子里的气氛,其乐融融起来。
众人相互笑了一阵。
老草忽然向李寒霜问:“昨天您那个孩子呢?怎么没看见?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呆着可不太安全。”
李寒霜挑了挑眉,笑着说:“带来了,在呢。”
老草左右看了看,有点疑惑:“哪里呀?”
“这儿呢。”李寒霜指了指自己旁边凳子上坐着的那个小孩,看起来三岁左右,圆眼睛圆脸,肤色发白,像个棉花娃娃,一声不吭。
众人都看向他,他眨了眨眼睛,往李寒霜身边靠了靠,一只手拉着李寒霜的衣服,看得出来,他确实十分亲近李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