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真一把撇开她的手,点着桌子的指尖用力到发白,这要是点在笑笑额头,可得戳出个不浅的坑来,他冷笑:
“还小事?你这都要领证了,这样大的事,咱大家伙可没一个知道的,你这是牛气了还是要偷摸跑路?这就想要一脚给我们划拉出三道外,准备以后都不来往了呗?”
“那哪能啊?我这不就是...不就是..”笑笑嘟囔着又卡顿住了,小心的瞄了瞄简真,寻思寻思还是准备要个保证作护身符:“那什么,这是喜事,我要说了,你可只能祝福啊~”
就这,要是里边没事,简真能把脑袋拧下来请她坐!他坐在那一时没答话,使劲深呼吸,在心中做好接收包括但不限于笑笑脑袋被驴踢了,被下药了,被PUA了,被强迫等等答案的心里预期。
直到觉得自己这会绝对是无法被任何事,任何答案惊散了兄长的威严的时候,他重重吐出一口气,端稳架势,才冷冷的哼了一声:“说!怎么回事!到底是谁!”
“是柏迌。”
就三个心虚无比的字,差点就给简真干跳起来,他眼镜都快瞪脱框了:
“什么?!”
好容易坐稳当,他指着笑笑的手都开始抖抖索的:“你说,这是不是你想哄假的新花招!”
休息那档小事,哪里需要用这样的借口?笑笑默默摇头。
防御中心室里,两个大活人在这,头一回比一个人还安静,基本错过了整只瓜最核心部分的另一值夜人员,付粱时一走进来,就奇怪了:“咋?你们俩这是要决斗?还是说...”
嘿嘿嘿~他兴奋的搓搓手:“还是说简老大你今儿是要留下来替我?”
哎,这可不能让他走!瞅着简真那阴沉的脸色,笑笑就知道这人是打算出尔反尔,干出说话不算数这样的不要脸的事了,立马就挪着臀打算溜号,一边叫道:
“付粱时,你小子想得美!师兄是替我...”
“严笑笑你敢给我动一下试试,但凡你这屁股蛋子离了座,从今儿开始,今年的夜就由你负责到底!”
呵,这是什么鬼威胁人的手段!笑笑,笑笑老实的坐了回去,端端正正,坐的比进入新学堂,见到新老师第二分钟的小学生还要规矩。
在现在脑袋快要涨的比西瓜还大的简真眼里,边儿上那摸着瓜田已经准备坐下来认真吃瓜的付粱时么...那就是碍眼的小子,爱滚哪滚哪去了~
他烦躁的挥手,:“你还在这杵着干什么?赶紧的,给老子滚远点儿!”
很好,头一回被赶着下班,付粱时却心甘情愿,一反常态的无比想要正常上班,为了这世上最难得吃到的一口名为笑笑吃瘪的大瓜,就算让他明儿从早再战到晚,他也愿意啊!
可惜没有一个人再出口留他,付粱时磨磨蹭蹭起身,拿起东西,磨磨蹭蹭往门口挪。
当最后一只脚迈出大门,付粱时对月长叹:唉~保熟保鲜的这瓜,这就不能给他一口半口吃吃?犯得着这么小气么?
老大一会儿都没走出两米远去,付粱时忽然眼一挑,嘴一翘,哼!不给他还不能偷了?
做人就要知行合一,转身他就悄摸摸往回去,结果,他从被忽然罩住他那拉长的阴影里一抬头,就对上背着光的简真鼻梁上那冷冷的镜片光波。
“砰!”
呃嗯嗯嗯!
看着面前重重被关上的大门,付粱时伸手顶眼镜的手戳了个空,嘶!不行!瓜田就在眼前,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这口不偷不爽!
不过就是没门这样的小事,怎么能难得倒时刻有准备的付大师?他眯着眼,掏出一只耳环奸诈一笑,转头就往侧边去找地儿藏身去了。
室内,一个生气的瞪眼,一个只顾着垂着脑袋交代犯罪事实,谁也没发现付粱时桌子上,借着充电光芒掩护,间或闪烁着启动光点的单边耳环。
“...这等我醒过来,我该占的便宜一样没落下。这都把柏迌欺负完了,那我要是不负责我把他当什么了?”
这些事压在笑笑心里,她这些天一点也不好受,这些年相处下来,简真真能算她半个哥,这把事情吐出来,她总算是把堵在心里的大石头给卸下来了大半。
今儿晚上沉默的时间总是特别多!简真自觉要炸!
都什么跟什么呀?他烦躁伸手在自己包里掏了掏,啥也没掏着,狗腿子笑笑及时将他最爱的黄鹤楼奉上,还贴心的拆了包装,推了一根出来,右手甚至已经拿好打火机在等着了。
“嗤!”
“现在知道献殷勤?早干嘛去了?”简真猛抽了一大口,歪着脑袋吐完了烟圈,跟着叹了口气就说:“唉~你这...”妈的,就这么一会子功夫,他脑袋上绝对被眼前这人搞出一大撮白色区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