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死心，多问了一句。
菲林思考了片刻：“不知道。”
她没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爱情是不可控的，没那么稳定的，就像一团火，烧起来特别热烈，不过也要当心脑子别被烧糊涂了。
而火一旦熄灭，以前做的很多决定，就成了不靠谱的。
相比之下，建功立业，琢磨好自己的学业事业，是很稳定的。
菲林喜欢后者。
没从她这里问出来什么，林岩特别沮丧。
“姑奶奶，我咋就喜欢你了呢。”
要是感情能听话，他肯定不喜欢张宁，特难追，好像在人背后追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感化这姑娘。
就挺令人沮丧的。
可如果不是菲林这样的性格，林岩知道自己也不会喜欢上。
可能这就是异性相吸吧。
“我想去北方，看看下雪天。”
菲林主动提起了别的话题。
只要不谈情说爱，她和林岩就还能是朋友。
当好朋友也可以，不过得是不暧昧的那种。
林岩只能跟着她的话题往下聊。
“巧了，我也想去。”
铁杵都能磨成针！
他就不能再争取一下？
菲林静静看着他：“随你。”
反正志愿怎么填，是每个人的自由。
菲林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对方为什么也要去北方的城市。
这就没给林岩机会多去说什么。
林岩像个被人抛弃了的大狼狗，站在菲林旁边，眼神都是哀怨的。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
菲林：“不问。”
她笑：“我又不是你妈，管那么多干嘛。累。”
她把自己管好就不错了。
林岩无奈。
但最后也只能习惯，菲林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么一个性子。
七月之后，距离开学报道越来越快了。
录取通知书到了。
菲林如愿被北方的一所重点大学录取。
大概真的是很争气，这事儿说出去有排面，能长脸。
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和她见过几次面的叔叔——妈妈现在的丈夫，竟然会主动提议，给菲林摆一桌升学宴。
菲林犹豫。
她已经过了那个很需要亲情的年纪了，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曾经想着被妈妈的家庭接纳。
外面海阔天空，有她想要去探索的世界，原来的那个世界，就显得没有那么…想要被弥补了。
见她犹豫，外婆和她语重心长道。
“你考了好学校，这是个好机会，让大家都知道。回头升学宴上多收点红包，你就都带走。”
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下来，陆外婆现在是完全站在菲林这边，把亲外孙女当小女儿一样疼。
女儿和女婿以前不理宁宁，现在看着孩子出息了，就想着来长脸了，显得势力，陆外婆心里是看不上的。
可这事儿对自家宁宁有好处，她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菲林心里很在乎外公外婆的想法，听了她这么说，就也点头道。
“好。”
陆曼头一次因为大女儿的事情，请来那么多人吃饭，心里是真高兴。
以前哪里是她不想管女儿不想认女儿吗？是没办法。
她必须要考虑现在丈夫的想法，毕竟经营这么一个家庭不容易。
有今天格外需要多花心思。
也就是女儿争气，高考那么好，就让人觉得将这孩子认下来，是个好事儿，丈夫才有了转变。
升学宴上，菲林的小学班主任成老师也被请了过来。
袁老师瞧着不如以前年轻了，这六年过去，估计带了不少皮猴子一样的孩子，瞧着沧桑了一些。
她来看菲林时，笑容格外开怀，抱住菲林道。
“好孩子，老师就知道你好样的。”
当年她就格外盼着菲林能在读书上有一条好出路，将来能生活的好。
毕竟菲林的身世摆在那儿，女孩子如果没有家人支撑，自己又不努力，几乎就了改变命运的路。
而学习向来都是改变命运最容易的一条路。
菲林做到了。
这孩子这些年里把她叮嘱的所有话，全都记在了心上，没有一条漏掉过，踏踏实实地走到了今天。
想到这里的不容易，成老师都有些心疼，想替这孩子哭。
也算是熬出头了。能看到菲林有出息。
不仅成老师是这个想法，其他来参加菲林升学宴的老师，也都充满欣慰。
菲林同母异父的弟弟黄锦程今年也有十四岁了。正是上初中的年龄，可惜成绩一塌糊涂。
这个年纪叛逆心重着呢，根本不听父母的话，每次陆曼夫妻俩去替这个孩子开家长会，回来都会发一通火。
黄锦程瞧着姐姐张宁被众人夸的样子，撇了撇嘴，但心里也得承认，他这同母异父的姐姐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