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他的命运，他了解。
明尧短暂发呆的时间，对沈瑞来说却很漫长。
沈瑞看着明尧，突然轻声说：“我还没有教会你，不会这么快不干的。”
沈瑞嘴角勾起弧度，笑了。
明尧不懂，为什么沈瑞遇到糟心事反而更开心了？
原本端正的容貌总是没什么神情，或者总是微微蹙眉，他这么一笑，整个人好像都生动起来了。
“哦。”明尧眨了眨眼，慢吞吞地点头，说，“那你一定快点回来。”
“一定会的。”沈瑞的声音轻如鹅毛，却莫名让人信服。
第23章
彼时一个长满胡子穿着陈旧的老男人正坐在老家的土房子里抽烟， 房子破败不堪，甚至漏雨，已经被贴上危房的标识。
他的目光望向a市的方向， 眼睛浑浊沧桑，他刚出狱，从繁华的城市到乡村田野，落差感太大了。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他熟悉的人都不在了， 他以往看不起的人现在都往城里走， 只有他在倒退。
他身上没钱，只能回来，房子被砸的乱七八糟，更别提有人上门看他了。
沈明峰坐在唯一还算干净的椅子上，咬着和老板争论过后拿到的劣质烟，心想这绝对不行。
他手头的钱没多少， 再这样下去， 他只能去偷窃乞讨了。
以往他还能让小贱货出去求人给钱， 现在连唯一的来源都没了。
赌输了翻不了本，他还要担心以前欠钱的人找上门来。
说起来， 这一切都得怪那个赔钱货。
沈瑞竟然想杀了他。
沈明峰差点死在他手上。
赔钱货长大了，连他的打骂都敢反抗了，甚至敢装可怜倒打一耙，大义灭亲把他送进大牢。
当然， 这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是他涉嫌诈骗，一桩桩一件件劣迹斑斑， 才被发配到大牢去。
但沈明峰认为，主要还是赔钱货逼他的。
他绝对不会放过沈瑞。
沈明峰恶狠狠地嚼着香烟，就是不知道那个贱货去哪了。
他肯定待在a市，可惜警察局把他的信息给保护起来了，就连他这个父亲，都不能轻松找到。
不过，只要他一天是沈瑞的老子，就总会找到沈瑞。
沈明峰打定主意，开始收拾东西，远离这个垃圾地方。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行踪被一个人看在眼里。
沈瑞重新踏入贫民窟，在网吧的单间与人汇合。
“沈哥，你终于来了。”说话的人一头黄色卷毛，头发开始掉色长出黑色头发了。他习惯性叼着烟，看到沈瑞下意识皱眉，才把烟掐掉。
沈瑞和这黄毛小子熟络起来，纯粹是一个意外。
黄毛小子比沈瑞小，性格傲慢，愿意喊他一声哥，还是看在沈瑞帮过他一个大忙的份上。
沈瑞那段时间给他吃给他住，帮他搞定不少问题，他把才沈瑞当亲兄弟看。
黄毛小子是沈瑞把父亲送到大牢第一个认识的人，他知道沈瑞家里的那些破事。黄毛小子叫周生，平常也没什么爱好，就爱玩电脑，电脑玩的贼溜。
巧的是，沈瑞在计算机上的天赋真不错。
于是，沈瑞和周生两个人互相学习电脑技术，
周生 ：“话说沈哥，为什么不找个机会搞那个老家伙？”
在他来看，沈瑞把老家伙那种货色再送进牢里，一点都不难。
“不急。”沈瑞把电脑桌和椅子擦了擦，这才坐下。
周生嘴角抽了抽：“沈哥，这是我开的网吧，很干净的。还有，这个地方没有别人坐过。”
“我们先谈正事。”
周生正经起来。
沈瑞和周生他们平时会接单，个人的公司的都有，不少人花高价请他们做事情，但他们有原则，违法的事情他们不干。
什么兼职都是沈瑞的伪装，他只是觉得太无聊了。
赚钱对于他来说并不难。
但沈瑞物欲极低，没有太大的兴趣。就连在吃穿住行，沈瑞都无所谓，贫民窟也好，他不在乎。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等两个人合作解决棘手的问题，沈瑞这才舒了一口气。
沈瑞点燃了一支烟，没抽，一双眼睛看着烟燃烧殆尽，这才说： “接下来他会来找我的，只要等就好了。”
“是不是太被动了。”周生不喜欢这种方式，如果是他，一定会选择把风险扼杀在摇篮里。
在这点上，沈瑞和他很不一样。
沈瑞喜欢慢慢捉弄对手。
不顾一切的疯子做法。
周生如此评价。
反正沈瑞这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事干什么兼职，又不缺钱，周生不知道到底沈瑞到底在想什么。
“不。”沈瑞摇摇头，眼睛闪过明显的亮光，周生很少见沈瑞这副样子，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