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如今尚平坦的肚子,笑了笑,接着继续全神贯注地工作。
奚拾不知道的是,三人里除了他还在正常上班,沈叙宗和沈洲河父子俩,半个下午谁都没多留神工作——沈叙宗还在知网看孕夫相关的文献,沈洲河已经用工作的电脑上网搜起了月子中心和小婴儿的各种用品衣服。
沈叙宗看文献看得认真,比他在研究所做实验的时候还要严肃、全神贯注,沈洲河则在看到月子中心的时候想:嗯,这个时候就是需要花钱的时候,没事,有钱,给奚拾打钱,他亲自打钱,多多的打钱,要多少有多少;
又在看到婴儿用品的时候心都化了,觉得这件婴儿用品真可爱,那件小女婴的裙子真漂亮,买!都买!
当天下班,沈洲河早早就从办公室出来了,连会都推了,不开,这会谁爱开谁开,他不开,没空,他要回家,听儿子和儿媳妇亲口宣布怀孕的好消息。
沈叙宗也去了奚拾的楼层,亲自接老婆下班。
结果奚拾在开会。
沈叙宗站在会议室外,通过门上的玻璃往会议室里看了看,又看了看表,问身边带他来会议室这边找奚拾的一个部门里的同事:“你们奚总开会开了多久了?”
同事:“起码有一个小时了吧。”
沈叙宗没上没有流露,心里轻轻一叹——以前在研究所,大肚子的师姐都镇痛临盆了,都还在用电脑给他发实验资料,看奚拾这个样子,估计和那位师姐有得一拼。
果然,奚拾又开了二十分钟的会,怕妨碍同事们下班吃饭,这才把会给散了。
奚拾最后一个从会议室出来,见沈叙宗在等他,笑笑:“等了有一会儿吗?今天的会是有点久。”
“累吗?”
沈叙宗看着他。
“不累啊。”
奚拾神情轻松:“走吧,下班了。”
等回车里,奚拾才挽住沈叙宗的胳膊,亲密的样子。
沈叙宗温和地关照他:“我今天看了下,头三个月确实得多注意,尤其你还是孕夫,身体的孕育条件没有那么好。”
奚拾点点头,这时候才放空脑子,默了默,又吐了口气:“饿了。”
沈叙宗马上问前面的司机:“车上有吃的吗?”
司机摸口袋:“我这儿有几袋小饼干。”
他自己日常垫肚子用的。
司机抓了一把,都递去后面,沈叙宗接过,见是很小的小饼干,拆了一袋,递给奚拾。
奚拾本来只是想填肚子,吃了口,惊喜地“嗯!”一声:“好吃!”
沈叙宗于是又给他拆了一袋,又低头看了看饼干的外包装,看什么牌子,和上面的配料表。
等到家,因为稍微晚了一些,桌上已经开饭了。
除了老爷子、沈洲河、卫澜,今天沈昼也在。
“爷爷,爸妈。”
奚拾拿热毛巾擦着手。
擦完,过去,桌边坐下,奚拾和沈叙宗默默对了一眼。
他们刚刚在车上光顾着聊别的了,没聊谁跟家里宣布这件事。
奚拾眼神:你说?还是我说。
沈叙宗:我来说?
奚拾:可以啊。
于是奚拾端碗吃饭,又习惯性地自顾和老爷子搭了几句腔。
很寻常的一幕,知道内情的沈洲河却一个劲儿地往奚拾脸上瞥,等着奚拾他们宣布。
这时候吃了两口饭菜的沈叙宗放下碗筷,寻常的神色,喊了句“爷爷,爸妈”,跟着道:“今晚想跟你们说件事。”
沈叙宗其实并不特别郑重,但他日常沉默惯了,突然公开在人前说有事要说,别说卫澜、老爷子,沈昼他们家几人都跟着看过去。
沈叙宗沉稳的,淡定道:“我和小溪今早去了趟医院。”
嗯?
卫澜第一反应:“病了?”
她插嘴。
“没有,不是。”
沈叙宗淡定的:“小溪怀孕了,医生说有一个多月了。”
卫澜、老爷子:!!!
沈昼等几人:?!
卫澜捧着的碗都拿不稳了,哐当一声掉在桌上,瞪眼看奚拾,无比惊讶:“真的啊!?真的吗?是真的吗?”
沈昼那边静了,静得诡异。
奚拾对卫澜笑笑:“真的。抽血做过检查了。”
卫澜:!!!
杜苏苏和麦念真对视:他能生?不是!他能生!???
胡月也惊讶得抬手捂唇。
老爷子则错愕地看向奚拾。
这里面,只有沈昼默默沉了神色,继续低头吃饭。
奚拾才不管沈昼那边,在沈叙宗宣布完后,他开开心心地对卫澜和老爷子道:“爸爸白天在公司遇到我们的时候,就知道了,我特意让他别提前跟你们说,好晚上回来亲口告诉你们。”
又说:“医生给开了爱乐维吃,还让我半个月之后去测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