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因为江年吧?”
说着看向沈曦。
沈曦弹了弹烟:“别看我,江年不可能认识,引荐的估计另有其人。”
沈藏锋猜测:“沈洲河?”
沈昼:“恐怕是老太太。”
沈昼猜对了,确实是老太太——
奚拾这日陪老太太在花园散步,老太太走着,不紧不慢地对身边的奚拾道:“那位分管互联网的领导,你不要看着年轻,他家里的父辈祖辈,都是各局的要员。”
奚拾陪着:“我明白。”
老太太没有多言:“以你的情商能力,又有集团为你背书,相信你是能与这些领导处好关系的。”
奚拾谦虚:“我会努力的。”
老太太点点头:“好孩子。”
五月初的这天,老爷子去了后面副楼,给沈藏锋的小儿子鹿鹿过生日宴。
沈昼全家都在,老爷子一来也抱了抱鹿鹿,祖孙俩贴了贴脸,难得慈爱的样子:“乖。”
而沈藏锋沈曦都有孩子,孩子一多,就热热闹闹。
“爸。”
沈昼扶老爷子在主位坐下,父子俩这才坐近了,聊天叙话。
旁边,沈藏锋沈曦、麦念真杜苏苏都在,四代人齐聚一堂,桌上摆满了饭菜,场面看起来十分温馨。
老爷子心情明显的好,陪着鹿鹿一起切过蛋糕后,就说给鹿鹿和大宝都涨了些信托,包括沈曦和杜苏苏的两个儿子,一起额外再每年给一笔教育基金。
“谢谢爸。”
“谢谢爷爷。”
沈昼一家自然高兴,胡月更是合不拢嘴。
“谢谢太爷。”
孩子们也被大人教着哄老爷子开心。
“好好,都是好孩子。”
老爷子确实开心,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地摸过脸,一脸慈爱。
前面主宅,一楼厅里无人,沈洲河卫澜、奚拾沈叙宗都在上班,没人回来,今天餐厅也没人吃饭。
楼上茶室,老太太独自坐在香炉旁,闭着眼睛念经拨佛珠。
当天奚拾和沈叙宗一起下班回来,听包阿姨提起,才知道老爷子去了后面副楼,给沈昼的孙子鹿鹿过生日。
家里的佣人阿姨们也是长了嘴长了耳朵的,副楼和主宅离得又不远,副楼今天的一些情况传到了包阿姨耳朵里,包阿姨就和奚拾沈叙宗说了:“老爷子给他们家孩子涨了信托,还额外给了教育金,不少钱呢。”
“今天他们后面倒是热闹了,我们楼显得格外冷清。”
奚拾和沈叙宗对视一眼,没有就此多说什么。
上楼,单独一起,奚拾想到什么,对沈叙宗低声道:“他们家四个孙子啊?”
“这么巧,都是男孩儿?”
沈叙宗知道奚拾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回:“特意这么生的。”
奚拾一愣:“老爷子重男轻女啊?”
跟着想到沈叙宗的姑姑和二姐,两人都不在家,常年在国外。
奚拾自然想,这么安排,是因为女孩儿在沈家不受重视吗?
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
等回了房间,沈叙宗才道:“老爷子未必重男轻女,是沈昼一家觉得男孩儿更能分到家产。”
奚拾这才知道姑姑和二姐常年在国外,其实是老太太这么安排,老太太心疼家里的女儿,不忍心女孩子也掺和在内斗里,特意让她们远离了。
奚拾听了点点头:“懂了,沈昼家的孩子,也是他们争家产的筹码。”
同时又有点心疼沈叙宗和沈阔。
他们生在富裕家庭,明明更该享受人生的,却被摁在沈家内斗的漩涡里。
沈阔到死才解脱了,沈叙宗却不得不顶上,甚至为此放弃了科研。
奚拾知道如今的局面,说什么都抚慰不了自己的爱人,便抱了抱沈叙宗,温柔地告诉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帮你的。”
沈叙宗搂奚拾,也用拥抱安慰奚拾。
但有句话,他没说,那就是他庆幸他们没有孩子,不会有孩子。
没有孩子,没有血脉的延续,沈家的内斗,就只会到他这里为止。
而这晚的深夜,沈叙宗正和奚拾熟睡,奚拾的手机突然了亮起,响起语音来电,到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是庄书凌。
奚拾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看是庄书凌,清楚庄书凌不会无缘无故在凌晨给他电话,他一下醒了,坐起身,接起电话:“书凌?”
庄书凌那头的声音冷静又隐忍:“小溪,我肚子疼,估计快生了。”
比预产期和约好的剖腹手术都提前了。
沈叙宗这时也坐了起来,亮起了台灯。
奚拾示意沈叙宗起床,自己边起身下床边道:“你身边有人吗?叫救护车了吗?有没有送你去医院?”
庄书凌:“我刚到医院,你放心。我给你打个电话,就是先和你说一声,我快去生了,医生正在准备剖腹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