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坐下,吃饭吃得百无聊赖,耳朵里全是奚拾的话音和笑语。
沈曦其实没想开口的,他知道奚拾不会理他,奚拾自从婚后,没理过他们一家任何人。
但沈曦没有忍住,边吃边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江年那狗东西,就当我送给弟妹的见面礼了。”
这话令老爷子抬眼看了沈曦一眼,奚拾和老爷子聊天的话也随之轻轻一顿,但很快,奚拾就继续自己刚刚的话题,好像根本没听到沈曦的话一样。
沈曦也不在意,撂了筷子,吃完起身走了。
他一转身,就勾起唇角,一脸愉悦的神情。
但沈曦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他和奚拾搭了这样一句,一直没搭理搭腔过奚拾闲聊的老爷子,在沈曦走后,板着脸,问了奚拾一句:“他在公司给你找麻烦了?”
奚拾心道老爷子原来是知道两家之间的不和的。
他稳着神情:“没。我进公司还没几天,业务上的事情还没有上手,平时在部门里也遇不到其他部门的人。”
“嗯。”
老爷子应了声,没多言别的,继续吃饭。
奚拾这时笑笑:“爷爷关心我呀?”
“哼!”
老爷子当然不承认:“没有!”
又说:“食不言寝不语,你看看谁像你一样,一到吃饭就叽叽喳喳,不吵吗?”
奚拾笑回:“我以为爷爷喜欢听呢。”
老爷子:“胡说!”
奚拾心道:看吧,热脸贴一贴,这不就搭理他了。
奚拾哄:“爷爷你再跟我多说两句呢。”
老爷子:“哼!”
夜里,沈叙宗回来,一进房间,奚拾就跑出来,一下往沈叙宗怀里跳,沈叙宗接住他,托着他的屁股和腿,抱着。
奚拾先是开心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爷爷今天和我说话了!”
又跟着道:“江年这墙头草,倒过来倒得毫不犹豫,我给他三分钟,他恨不得三秒就回复我。”
沈叙宗好笑:“这么棒。”
他如今也学着奚拾,会说点甜言蜜语了。
说着,他又借着托抱的姿势,拍拍奚拾的屁股:“我先洗个手。”
奚拾有一回来就洗手的习惯,跟着奚拾,沈叙宗如今也会这样。
奚拾不下来,胳膊圈着他:“你带我一起去呗。”
沈叙宗笑了笑,便带着奚拾进里面卧室,去内卫。
把奚拾放到台盆旁的大理石台面上,沈叙宗洗着手,接着刚刚的话题:“你还要用江年?”
他是想把江年辞退的。
就江年今天摆奚拾的这一道,沈叙宗可容不下这样的人。
奚拾坐着,晃了晃腿:“我毕竟刚进公司,江年管部门管好几年了,一直管得挺好的,这人既然能用得上,还是得接着用的。”
“嗯,你看。”
沈叙宗于是便随便奚拾了,奚拾既然要用,那就留着人。
沈叙宗洗完手,擦干净,手抵台面,倾身吻了吻奚拾。
奚拾笑着和沈叙宗亲了片刻,分开,继续坐在台面上,手臂抬起圈着沈叙宗的脖子,奚拾道:“今天我和庄书凌联系了下,他下个月要生了,我们到时候要不要空两天,过去看他和孩子?”
“嗯。”
沈叙宗应了声,又倾身,吻了吻奚拾,是个深吻,奚拾被带着,张了口唇,迎接了沈叙宗探进的舌尖,跟着吻得很深,呼吸都紧促了。
沈叙宗站在奚拾分开的腿之间,搂奚拾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吻越吻越深,卫浴里的空气都跟着升温了。
奚拾在亲吻中小声嘟囔了句:“今天在浴室做吗?”
沈叙宗从唇吻到奚拾的下颌下巴脖子,一路往下……
做完之后,一起泡在浴缸里,奚拾很乖地坐靠在沈叙宗怀里,不知是因为事后的关系,还是热水泡的,脸和脖子都粉粉的。
沈叙宗亲奚拾,知道奚拾这个时候喜欢抚慰安抚,便一遍遍地亲他,又亲脸,亲鼻尖,让奚拾有安全感。
亲了片刻,沈叙宗这才道出了心里的忧虑:“一定要留在公司吗。”
到今天,沈叙宗还是希望奚拾能远离沈家的是是非非。
老太太之前有句话,沈叙宗不认可,但老太太确实说的对——他不想奚拾掺和进这些,就不该和奚拾一起。
沈叙宗当然是要和奚拾永永远远在一起的,但他至今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奚拾进公司、陪他捆绑在沈家的内斗里。
沈叙宗一直有个念头,那就是趁着现在奚拾在沈家的是非是陷得不深,尽早抽离。
不想奚拾听完亲了亲他,跟着伸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叹道:“原来你也会没有安全感。”
跟着抬起下巴,亲了亲沈叙宗的喉结,宽慰:“放心吧,我会好好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