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大概是因为我还不够好,所以才会让你这么犹豫。”
书荷能听出他这并不是卖惨,整个人恹恹的,或许是真的这么觉得。
她心底瞬间软塌塌地陷了进去,却也有些迷茫。
她和景屹,都出生于一个不太美好的家庭,没有人教他们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在未来去维系两人之间的感情。
她总是习惯冷淡面对一切,对于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处于怀疑态度,她一度不相信爱,也不愿意付出爱。
而景屹和她不同,他懵懵懂懂,其实自己也没有感受过爱,渴望被爱的同时,也愿意学着尽全力地对她好,也教会她怎样去爱一个人。
还记得刚谈恋爱那会儿,她其实防备心很重。
甚至在答应他的当晚就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
因为她根本不懂得怎么和一个人去谈恋爱,也不知道在这段恋爱关系中,她该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景屹却没有因为她的冷淡与防备而生气,他竭尽全力地对她好,跑来见她时总是笑着的,有时看她冷着脸,也会耐心哄着她。
书荷也不知道自己在不自然,在不安什么,她只知道,若是别人像自己这样对她,她一定觉得对方有病。
而景屹就是这个无条件哄着她,对她好的傻子。
她也很不明白,她到底是有多好,才能让他像个笨蛋一样这么喜欢。
而后来,这个笨蛋彻彻底底地走进了她的心里,将她所有的防备彻底敲碎,占据了不可松动的位置。
本该相斥的两人,就这么紧拥在一起。
如果没有景屹,她或许会一辈子孤独,如同她最讨厌的冬天。
他已经够好了,好到让她舍不得放下,即使分开两年,她还是选择重新和他在一起。
因为书荷知道,在潜意识中,除了景屹,她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了。
而如今谈到结婚的事,一个觉得自己不够好,一个有些退缩。
“我还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家庭吧?”
“我呢,和你恰恰相反,你从小被控制,逃不出去,但我.....从小被丢过很多次了。”
静默的房间里,她陡然开口,景屹无声地抱紧了她,“别说了。”
书荷嗅着他身上与自己相同的,令人有些安心的香味,她闭上眼,像是将自己沉在了过往的记忆中。
....
缓缓说完一切,她就这么靠在他怀里,圈在脖颈的手往上捧着他的脸,“景屹,你已经够好了。”
所以她才会挣扎,她在试图改变那个不安的自己。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也许,我很快就想通了。”
景屹听完后,满腔满脑,只剩下无尽的心疼。
曾经让她一个人留在沥棠,又有许多次,他的逃离也无异于将她丢在原地。
她曾经的质问在此刻如一根针将他的失落刺散,她说过,他也将她丢在了原地。
而现在,他只顾着自己的不安,却没有发现,分手时的利刃,也一同伤到了她。
他摇了摇头,重新抱住她:“不想结,就不结。”
“但姐姐,你相信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除非你——”
书荷像是料到他要说什么,直接亲了他一下打断。
他瞬间闭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两秒,安安静静地凑过去亲她。
湿热的舌尖搅得她有些发软,察觉到他不安的讨好,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分开的一瞬间,他亮晶晶的唇还无意识地微张。
“怎么搞得我们又要分开了一样,这么伤感?”
“......”
“姐姐。”他的眼里明显多了些哀怨,“你说分开的时候,我心跳都停了一下,别吓我。”
“......”书荷笑得不可开交,主动过去吻她娇娇受惊吓的男朋友:“好好好,我不说了。”
“再也不说了。”
.....
书荷原本以为已经和他说开了,回到青雩后,他也和以前一样,黏黏糊糊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直到有天他从店里回去后,神色恹恹,没什么胃口。
书荷怀疑他是生病了,推着他会房间好好休息,也不许他再出门。
两人似乎都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感冒,第二天出门前,书荷还去看过他。
男人脸色苍白,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却还是乖乖听着她的叮嘱。可一个下午了,书荷发出去的消息没有一条回复。
她开始有些担心,打了电话也没有人接,监控里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