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着急,果果不着急,舅舅给你买。”章洄单手把她抱起来,另一只手摸出一包抽纸,抖开一张给她擦汗。
豆豆嘟囔道:“我也擦擦汗。”
章洄便蹲下身,撩起豆豆的衣摆,直接把T恤掀到了脸上,粗鲁地擦了把汗,然后拍拍他的背,催促道:“走吧,去肯德基。”
豆豆叹了口气,走在最前面领路。
到了肯德基,章洄找了位置坐下,问豆豆要吃什么。
豆豆报菜名似的吐出一大串来。
章洄充耳不闻,点了两个儿童套餐,又单点了几份小食。
章洄去取餐的时候,豆豆跪在椅子上翘首以盼,脖子伸得老高,转头对妹妹说:“马上就有肯德基吃了。”
果果嘬着手指,软绵绵强调:“要吃冰激凌。”
刚说完,就见章洄端着餐盘着急忙慌跑过来,神情紧张道:“快快快,冰激凌要化了,果果赶紧吃。”
果果倏地睁大了眼,学着哥哥的样子跪到椅子上,着急地说:“不化!不化!”
章洄把土豆泥盖子打开,插上勺子递给果果,急说:“坚果味的冰激凌,果果你拿着吃。”
豆豆:“......这是土豆泥!”
“这是冰激凌,你看,都化了。”章洄说。
豆豆眉毛拧成了麻花:“那是酱汁!”
果果已经吃上了,美滋滋地说:“好次。”
豆豆生气地撅起嘴:“舅舅是个大骗子!”
“你爱吃不吃。”章洄拿起一个汉堡,刚咬了一口,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林殊怡。
章洄沉默地咬着汉堡,又往嘴里塞了几根薯条,始终没按下接听键。
林殊怡没再打过来,章洄吃完汉堡后去拿了个袋子,把没吃完的食物往里装,“豆豆,舅舅有点事情,先送你们回去,你带回家吃。”
豆豆小声说:“妈妈说,一个月只能吃一次肯德基,上星期天刚吃过。”
章洄睨他一眼,收拾好之后带着两孩子去了玩具店,各买了一盒玩具,问店员多要了几个袋子,把肯德基扎紧了,压在玩具盒下面,把塞得鼓鼓囊囊的袋子递给豆豆,“自己提着吧。”
“哇塞,舅舅好聪明啊!”豆豆毫不吝啬地夸奖。
章洄无语了,“行了,走吧。”
他把两个孩子送回家,进门后放下东西就走了,坐回车里给林殊怡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林殊怡暴烈的怒吼声,将章洄劈头盖脸一顿骂,勒令他立刻过去。
章洄淡定挂了电话,发动引擎前往林家的别墅,无端想到,林殊怡这么中气十足,身体应该非常健康。
车子驶进庭院,章洄看到了一辆眼熟的车,回忆了半晌,好像是林濯月三叔公的。
他从车上下来,抛了一下车钥匙,三步跨作两步,奔向正门。
林殊怡正大动肝火,菊花茶续了好几杯,却见章洄双手插兜懒懒散散走进来,更是火冒三丈,砰地站了起来,怒骂道:“你这个马文才!给我滚过来!”
章洄莫名其妙,走近后,见叔公笑容满面坐在沙发里,先向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说:“妈,阿月呢?”
林殊怡心脏突突地跳,不知道该先骂哪一句。十几年都没喊过她妈,今天张嘴就来。
三叔公的长子林励今天也过来了,现年五十多岁,和他爸一样,是个笑面虎,闻言笑得越发灿烂,“阿月接了个电话,一会儿就过来。”
“我真是小看你了,章洄!”林殊怡两鬓斑白,眼角的细纹平添了几分凌厉,“你和阿月要结婚!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章洄坐进沙发里,轻咳两声说:“我也是才知道,还没收到请柬。”
“好了,阿姐,今天不是来讨论这个的。”林励示意林殊怡冷静,“结婚的事情放到一边,我们先来谈谈股价的事情。”
林殊怡倏然笑了起来,波澜不惊道:“你第一天出来做生意啊,股价跌一点怎么了?你很缺钱用吗?”
林励被她呛了几句,眼神投向三叔公。
“股价跌几块几毛的不要紧,但是,这些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三叔公朝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递出一份资料,林殊怡冷着脸不接,保镖便转手递给了章洄。
章洄打开来看,是林濯月找熟人质押股票的合同,没有办理质押手续,私下达成了借款协议。
“身为林氏集团的继承人,擅自把股票抵押出去,就为了借那么几个亿。”三叔公笑笑,和蔼地说,“怎么了,阿月很缺钱吗?”
章洄合上文件,扔回了茶几上。
林励笑说:“话说回来,阿月很有本事,几句话就能借五个亿,不愧是我们林氏的继承人。”
林殊怡胸膛剧烈地起伏,脸色紧绷着,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章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