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章蔚筝,或许是看开了,又或许是早有预感,对所有漠不关心。
确定了要出国旅游,章洄就给章启文打了电话,告知他五一不回去了。
章洄请徐嘉元帮忙照顾章启文,每周过去探望一次即可,为此每月支付他两千块钱,五百冲在儿童乐园的消费卡里,一千五冲在超市APP里。
每周末接豆豆、看岳父、逛超市、儿童乐园消磨时间,已经成为徐嘉元的固定项目。
安排好各种事项后,章洄跟随林导游上了飞机,前往遥远的土耳其国,坐热气球,吃冰激凌,为表现诚意,章洄甚至没带电脑,并以此邀功。
林濯月觉得他格外得寸进尺,但还是奖励了他。
*
起初对于土耳其冰激凌的热衷,在一次次戏弄中消耗殆尽,林濯月管理不好情绪,被章洄拍下无数张苦瓜脸照片,并设为了屏保。
但很快他又有了新的热情,在落日峡谷前的热气球背景下,拍摄一组结婚照。
章洄觉得他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上飞机前就准备好了礼服,还有专业摄影团队提前去布景。
林濯月狡猾的小心思隐藏在辽阔的卡帕多奇亚,以为谁也看不见。
不做旅游攻略的人无权提出异议,章洄陪他疯玩了一周,从伊斯坦布尔的独立大街,到卡帕多奇亚的玫瑰谷,传闻中最像月球地貌之处,怪石嶙峋,诡谲难辨,徒步时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像是陷阱。
章洄是仰望月亮的人,毕生都在追寻满月,直到踏足月球,窥探了月相的全貌,月亮并不完美,高峻陡峭依旧充满了致命吸引力。
旅行的最后一天,他们回到伊斯坦布尔,林濯月开启了疯狂采购模式,尤其热衷于购买热气球纪念品。
热气球冰箱贴、热气球挂件、热气球地毯。还有一个皮质热气球收纳筐,长度四十厘米,热气球由茶色真皮制作,篓筐手工编织,很小巧,勉强可以收纳两把车钥匙。
收纳功能几乎为零,装饰功能普普通通,显眼包程度超一流。
晚上十点钟,电梯门打开,章洄望见家门的那一瞬间,疲惫感扑面而来,明天都不想去上班了。
四个大箱子推进门,静置在玄关处,章洄换了拖鞋,第一句话就说:“明天收拾吧,洗澡睡觉。”
“你这个懒鬼。”林濯月精神好得很,换了套家居服,把拖箱打开,纪念品先整理出来,餐桌摆不下,茶几和椅子上也放得满满当当。
章洄先去洗澡,半个小时后,用毛巾搓着头发回到客厅,就见林濯月美滋滋地抱着热气球收纳筐,正在检查有没有磕着碰着。
章洄倒了杯温水,坐到沙发里看他忙碌,茶几上堆满了冰箱贴和小挂件,少说得有三五百个,过海关的时候还被拦下来问话,林濯月说是结婚纪念品,还给海关看了结婚照,塞给海关大哥一个热气球做贿赂,还真就让他过关了,简直匪夷所思。
水杯没地方搁,章洄只能端在手里。
林濯月把他的巨型热气球收纳筐放到餐边柜,将将好卡进去,勉强在筐里塞了几个茶包。
“你累不累?明天收拾吧。”章洄劝他。
林濯月充耳不闻,又去拿来几个大袋子,装满了茶包、咖啡、巧克力、软糖。
另一个袋子里除了巧克力和软糖,还有丝巾、首饰和免税店买的名牌包。
林濯月耳提面命般叮嘱道:“一袋是给许教授的,另外两袋你明天带去公司放茶水间,还有一袋寄回去给蔚筝姐姐,天气热了,软糖容易坏,明天一定要寄走,知道吗?”
“嗯嗯嗯。”章洄敷衍地点头,喝了口水又说,“买什么包,她又用不上。”
林濯月睨着他说:“你一点都不懂女人。”
章洄这就笑了,把水杯放在地板上,懒洋洋碾在沙发上,轻笑道:“你想我懂女人吗?”
林濯月蓦地板起脸,凶巴巴坐到他腿上去,张嘴咬他的肩膀。
章洄“嘶”了一声,抚摸着林濯月的后背,骂道:“什么坏毛病,咬习惯了?”
林濯月身体缓缓柔软下来,解开他的睡衣扣子,露出肩膀,轻柔地□□着那块麦色肌肤,小声问:“咬疼了吗?”
“不疼。”章洄捏了一下他的后颈,林濯月惯性仰起脸,湿漉漉的眼神看着章洄,眼帘徐徐落了下去。
章洄含住他柔软的嘴唇,突然又不困了,细密的吻从唇瓣移到耳畔,温热的呼吸萦绕在鬓角,林濯月只觉得耳朵酥酥麻麻,天气也有点热。
“我还没洗澡。”林濯月缩了一下脖子。
章洄咬他耳朵:“我陪你再洗一遍。”
“嗯。”林濯月温顺点头,手臂攀着他的肩膀,脸埋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