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很好了!
阿喜躲着看,想着随时找机会就把东家带跑!
然后,他就瞧见了惨绝人寰的一幕。
只见季时玉扬手就直接甩了对方一耳光,他眉心轻蹙,眼底带着浓稠的厌恶,轻笑道:“许久不教训你,便真觉得自己要飞上天了?”
“你、你居然敢打我?”
季时玉没忍住笑出声,“巴掌都落到你脸上了,居然还问这么没脑子的话,你们家的大夫没给你开点药吗?”
“我不和你白费口舌,现在放下我的东西立刻走人,否则我就要报官说你在我这里故意闹事,你若是不信,便瞧瞧衙役是维护你,还是维护我。”
他本就是懒得和蠢人多费口舌,若不是这人偏要上赶着跳脚,他也不会动手。
即便是闹到县衙去,他都有得说。
那少爷没想到季时玉如今都落魄成这样了,居然还敢这样,可偏偏他最怕的,也正是季时玉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
“季时玉!你最好一生都顺风顺水不要落到我手里!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季时玉挑眉看他,语气森然道:“但你很快就会落到我手里。”
这样的隐患,必然得尽快解决。
饶是如此,对方手里都紧紧攥着香膏,将银子丢到柜台便带着朋友匆匆离开了,那架势不像是怕季时玉继续揍他,倒像是怕不许他买香膏。
季时玉皱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要他在镇上一日,就总会发生这样的事,总有人要落井下石,可他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
“东家威武!”阿喜猛地窜出来拍手叫好,“您也太厉害了,真的不会惹祸上身吗?咱们就是开铺子的……”
“我会怕他?”季时玉嗤笑一声,一巴掌就能甩走的人,能翻出什么名堂来?
丁卯笑着揉搓一把阿喜,“咱们东家可比那位少爷厉害多了,若是真没把握,自然不会轻易动他,你啊,还有得学!”
阿喜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皱眉道:“你干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三十岁就想着当人家爷爷辈了!”
“瞧你瞧你,年轻人,动不动就生气。”丁卯半点没生气,继续说着打趣的话,将银子放进抽屉里,给刚才那位少爷记上一笔。
季时玉时常听他们拌嘴早就习惯,并没有分给他们太多心思,让他一直在意的是刚才那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见到了曾经跟着他的小厮?
从前那些家仆,能跟在他身侧的自然都是心腹,后来季家发生这样的事,自然得将他们的身契归还,给了些银钱,将他们都放走了。
可若不是家中困苦,谁会去卖身为奴仆,若是真见到了曾经的小厮,只怕也不是在什么好地方。
“东家,您想什么呢?”阿喜偏头询问。
“没什么,我出去一趟,你们好生看着铺子就好了。”季时玉说罢就披好披风出门了。
镇上酒楼的伙计耳聪目明,若是有点风吹草动多少能听说一些,还是尽早去打问一番,左右戚山州也有要给他买仆从的打算,若能有顺心的人伺候,那自然再好不过。
他刚到飘满香的酒楼,伙计便来热情的迎接他,还想要去派人告诉他的朋友们,被季时玉给拦住了,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
端坐雅间内,他趁着伙计来询问他饭菜时将一块碎银放到桌上,轻声道:“我有件事需要你帮我打听。”
“季少爷您直说就是了,不用这么客气!”伙计哪里敢真收他的银子,眼神都没敢往上面瞟,“您说,要我给您打听啥?咱们飘满香人来人往的,什么事我们都能听一耳朵!”
“我想你帮我打听一下我之前的小厮,你见过的,今日有人跟我说曾在镇上见过他。”季时玉说。
伙计想了想,说道:“就是那位叫小满的哥儿?”
季时玉点头,眼睛紧紧盯着他,“你后来可曾见过他?或是最近有听说过吗?”
“前几日确实有见过他,他娘好似带着他去过集市,还买了些红布回去。”伙计说起这些事来还有点委婉,“瞧着他娘挺凶的。”
季时玉闻言瞬间皱起眉,小满说过他爹娘早就死了,当初也是为了能照顾弟弟才愿意卖身为奴,后来就被他给挑走了,哪里来的什么娘!
“那你帮我打听打听他如今在哪,这银子你拿着,只当是辛苦钱儿,饭菜帮我送到铺子里去。”季时玉沉声说着。
伙计见他脸色难看,不敢不听从,不知情的恐怕要以为先前那位小厮曾偷盗了他的东西。
将饭菜带回铺子里,阿喜和丁卯欢喜的不得了,就差围着季时玉跳舞了。
他没好气的把两人扒拉到旁边去,烤着火,将身上的寒意驱散,才拿起阿喜递来的碗筷准备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