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洋被他冷漠的语气弄得心里更难受了。
他听说裴川向来洁身自好，肯定会因为这个讨厌他的。
盛洋红着眼睛说：“对不起……”
他满身都是痕迹，眼睛还是肿着的，就这样还要笨拙的试图提出解决方案：“我会对你负责的。”
裴川：？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微微弯下腰，拇指捏住盛洋的下巴，跟少年含着泪水的眸子对视，声音森然：“乖乖识相，很难吗？”
但到底他看到盛洋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和那双带着悲伤的眸子，心里莫名更烦躁了。
哭什么哭，又坏又娇气。
盛洋的幻想在此刻彻底破灭。
裴川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他垂下了眸子，真诚道歉：“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少年的声音还带着沙哑，裴川脑海里又不由自主浮现出昨晚少年一遍又一遍喊着哥哥的声音。
他此刻也冷静了下来。
少年的反应不像是在作假，说不定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裴川自认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年少也有几次遭人这样陷害但都硬生生扛过去了。
偏偏昨晚，明明已经冲过了冷水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在少年靠近自己的时候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腰把人摁在了床上。
裴川在这方面没有经验，盛洋一开始还小声地喊着疼，让他轻一点。
他给予的反应也很青涩，不像是有过经验。
裴川看着少年哭红的眼睛和委屈的神情，语气放缓：“洗漱一下去医院。”
毕竟昨晚他模糊的意识还记得少年的肚子都被他弄得鼓起来了。
盛洋愣了一下：“我真的没事...”
他说完这句话看到裴川欲言又止的神情才明白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聪明如盛洋，他几乎是第一时间理解了裴川的疑虑。
他黑亮的眸子看着裴川，勉强笑了一下：“你放心，我是Alpha，不会怀孕的。”
Alpha的生殖腔早就退化了，几乎没有孕育能力。
裴川看着他，眸光微动。
他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少年，除了脸看着乖巧漂亮，周身的气质也温和柔软，是在不像是Alpha...
他还没想完，后颈就传来了刺痛感。
裴川忍不住皱眉。
看来的确是个喜欢乱咬人的小Alpha。
他的皱眉放在盛洋眼里又是另一层意思了。
是憎恶。
盛洋只觉得这一刻的他好难堪，身上还留着近几天消不掉的痕迹，还火辣辣的疼，但没有什么是比裴川的厌恶和猜忌更让他难过的了。
他幻想过无数遍他们的重逢，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面。
盛洋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一点，他看着裴川，目光无比认真又诚恳：
“昨晚只是一个意外，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他说完就强撑着酸疼无比的身体想要穿上衣服离开，可盛洋这时才发现他的衣服都几乎要被撕成碎片，像破布一般落在地上。
盛洋愣了一下，脸蹭一下红了。
罪魁祸首也咳了咳。
他冷静地说：“我给助理打电话，等下就到。”
裴川给自己的秘书发了消息，很快秘书就带着衣服来了。
裴川没让他进来，而是把符合少年尺寸的衣服递给他。
盛洋缓缓接过，裴川适时转身。
衣服的面料很柔软，但胸前的两点还是火辣辣的疼。
盛洋穿好衣服，勉勉强强站了起来。
他看着大门，知道自己这一走，或许以后跟裴川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昨晚改志愿的事，盛权肯定很生气。
倒不如搏一搏，反正都已经糟糕成这样了。
他走到了裴川身旁，看着他，目光很是坚定：“昨晚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的，如果...你以后需要我的话，我也会来。”
与其以后被那个变态Omega凌辱，他宁愿对象是裴川。
裴川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了。
盛洋好好一个Alpha被他弄得路都走不稳，却还要跟他说这些类似于承诺的话。
但很不幸，裴川最不信的就是承诺。
裴川的回答就是最好的回应。
盛洋现在也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他刚刚在说什么。
他打开门，瘸着腿缓缓离开了。
到门口时，他还偷偷看了一眼门牌号。
990
真的是他走错了。
在他离开后不久，贴身助理顾南走了进来：“裴总。”
裴川没什么表情地说：“调查一下他，另外把他昨天去过地方的监控调出来。”
顾南：“是。”
顾南的工作效率很高，裴川进浴室洗了个澡的功夫他就全部整理了出来。
裴川穿着黑色的衬衫，坐在床边看着电脑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