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们这个圈子的谁还不知道盛洋和裴川的事。
原来这个长得清秀帅气的男生竟然就是盛洋吗?
盛洋表情平淡地转头,声音很冷:“有事吗?”
他从来没有在盛天赐面前这么平静过,换个意思来说,这是盛洋第一次如此不卑不亢的跟盛天赐说话。
他的眼里并没有怨恨,只有漠视,好像盛天赐只是一个陌生人。
盛天赐被他的态度激得心里很恼火,视线落在了盛洋的肚子上,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反正你也活不久了,别太得意。”
盛洋眉头微蹙,盛天赐从小到大对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希望他快点死掉,虽然早就习惯,但他没有想到盛天赐都20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他垂眸看着盛天赐,平静道:“说完了吗?”
盛天赐哽了一下,他从未在盛洋面前如此落入下风,他还想像以前那样用惯用的手段胡搅蛮缠时突然对上了盛洋那双冷淡疏离的眸子。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总是软弱爱哭的弟弟竟然比他高了这么多。
“我说错了吗?”
盛天赐咬着牙说,“全国能做你这门手术的只有贺经年,你以为你还活得了吗?”
盛洋是一个不喜欢跟傻子争论的人,他甚至没有像以前那样每次看到盛天赐都怯生生地喊一句哥哥,而是目不斜视地转身离开,好像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在离开那家店又走了很远后,盛洋才找了家奶茶店坐下,他摸着手里温烫的黑糖珍珠奶茶,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盛天赐的话。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东想西,裴川不会骗他的。
可能只是贺氏对这项技术的宣传力度比较大而已,并非只有他家一种选择。
前段时间遇到的温知秋不也是对这些方面略有涉猎吗,说明这项技术在医学界说不定已经成熟了。
盛洋,你不要总是多想。
可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盛洋的心里总是闷闷的,好像在预感有不好的事即将发生一般。
但盛洋并没有忘记今天自己来的目的,他想给裴川买一枚戒指。
这次他走到一家看着较为平价的店,一眼就相中了一枚简单大气的戒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身上的钱刚好够买这一枚戒指。
导购小姐帮他结账的时候还笑着问:“是给家里先生买的吗?”
盛洋眉眼温柔,笑着说:“对。”
他买完戒指后,一个人捧着热奶茶拿着戒指盒子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段时间他每天要么躺在床上,偶尔出去也是司机接送,很少有能一个人安安静静散步的感觉了。
天色渐晚,盛洋刚刚喝完最后一口奶茶,就看到家门口站着的裴川。
他的神情很严肃,脚步又很快,好像在暗示着主人的焦躁。
盛洋还没说什么,裴川突然转身看到了他。
盛洋懵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裴川。
那一刻裴川的表情很难形容,如果直白点来讲就是他感觉裴川好像快哭了。
“哥哥,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红着眼的裴川抱了个满怀,男人的力度很大很紧,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样。
裴川声音沙哑:“你刚刚去哪儿了?”
他的状态有点不对劲,盛洋小声说:“就出去逛逛。”
裴川沉默了很久,才不太相信地问:“就这样?”
盛洋乖乖点头:“对呀。”
他解释道:“这些天有点闷,我就想出去走走。”
他说完用鼻子轻轻嗅一嗅:“哥哥,你怎么还喝酒了?”
裴川才终于卸力了一般,把头放在他的肩头,半天都没有抬起来。
盛洋刚想抬手摸摸他却愕然发现男人的脸颊很烫很烫,盛洋语气有点慌张:“哥哥,你发烧了。”
他说着就要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打车,但却被裴川冰凉的手攥住了。
“不要打。”
他哑声道,“我抱你一会儿就好了。”
盛洋怎么可能听他的话,但他又不会开车,只能让张叔来接。
但裴川又重复了一遍:“不去医院,洋洋。”
盛洋有点急了:“可是你在发烧。”
裴川睁开烧得通红的双眼,努力维持声音的平稳:“家里有退烧药。”
所幸裴川现在还有些力气,能够被盛洋扶着走回房间。
只是刚到床边,他就像再也没有力气了一般倒在了床上,整张脸烧得通红,今晚又喝了酒,连退烧药也吃不了。
盛洋急得不行,只能先把裴川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紧接着他又把空调的温度加高,准备让裴川捂热出汗。
可裴川还是眉头紧皱很不安,嘴里一直念着盛洋的名字,手也在慢慢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