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但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池恙毕恭毕敬道:“我会的。”
贺经年点了点头,他意味深长道:“池恙, 你可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池恙神色凝重:“不会的,贺总。”
等他出了门,又面无表情地打开手机,用很天真烂漫,傻里傻气的口吻说:“知秋哥,你在哪儿?”
过了一会儿, 温知秋才说:“20分钟后实验室, 别迟到。”
池恙回:“嗯嗯!好的知秋哥!”
温知秋淋了雨, 回到实验室的时候更换了衣服。
镜子里的,他的身体上有无数道大大小小的疤痕, 他的腺体处也微微鼓了起来。
那是贺经年装监听器和定位器的地方。
如果温知秋想要拜托贺经年的监听, 那他唯一的做法就是狠狠挖下自己的腺体, 但现在他的技术还不足以支撑为自己做这门手术,除非他不想活了。
他换上了冷白色的大褂, 走进了实验室,闻到里面浓浓血腥味的时候,温知秋突然很想吐。
他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盛洋那张白皙干净的脸。
他回想起盛洋那张与温辞三分像的脸, 不由得又想起了温辞。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做这些肮脏龌龊事情的话,会怎么想自己?
会恶心他吗?
会讨厌他吗?
还会认他这个哥哥吗?
他们所在的村庄十分落后,以拐卖人口为最基本的生存道路,毕竟生孩子对他们来说是成本最低的赚钱方式了,出卖自己的身体、人格来换取想要的东西在他们那里见怪不怪。
年幼时,他抱着瑟瑟发抖的弟弟看着邻居家的小孩哭着被拽到了车上。
温辞发着抖缩在他怀里,小声说:“哥哥,我怕。”
那时的温知秋也不大,他嘴唇紧抿,紧紧抱着他:“不怕,哥哥在。”
温辞眼里满是惊惧,他微微哽咽着说:“哥哥,我们还可以活着长大吗?”
温知秋轻轻捏了捏他的嘴:“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不是还想当警察吗?”
他说,“小辞可以的。”
温辞重重点头:“我会努力的,以后我要当警察把这些坏蛋抓走。”
温知秋看着自己的双手,呆愣愣地想:他现在不就是温辞口中的坏蛋吗?
这些念头无时无刻不在温知秋的脑海里徘徊,徘徊了很多很多年。
这时实验台上的Alpha麻药过了缓缓醒来,看到温知秋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滚!离我远一点!”
哪怕他还大着肚子,哪怕他已经双手双脚都被绑在了实验桌上,他还是眼里充满了恨意和恐惧。
温知秋抬起那双没有什么感情的眸子看着他。
他知道这个Alpha。
是某个当红演员,几个月前主动爬上来贺经年的床。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变得骨瘦如柴,狼狈不堪。
放在之前温知秋一点都不会有怜悯,可今天他却有点下不去手了。
现在技术逐渐成熟,温知秋所需要做的就是提高熟练度,提高成功率。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个Alpha还是幸运的。
“知秋哥,我来了!”
池恙跑进来的时候骤然看到温知秋冷漠的侧脸还有试验台上的Alpha。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接触到这些。
“来吧。”
温知秋带上了信息素阻隔面罩,带上了手术手套,他抬起那双清冷的眸子,“你不是想学吗?我来教你。”
*
房间里,桃子味信息素还没有散去。
盛洋全身是汗,被裴川抱着洗了个澡,他完全没有抵抗的力气,只能任由裴川像剥洋葱一样一件一件褪去他的衣服。
今晚的裴川还是很温柔,准确点来应该是自从抢婚后裴川在情事方面就温柔到可怕。
全程都在照顾着盛洋,动作也很轻,好像怕伤到盛洋一样。
盛洋终究是孕期身体各个地方都过于敏感,裴川随便碰一碰都能让他缴械投降,躺在床上面颊绯红,嘴巴也无意识张开,露出一截粉嫩的舌头。
裴川很自觉地偏头亲了下去。
盛洋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抬头回应着他。
他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裴川抓住了,裴川仔细打量着少年白皙细嫩的胳膊上,的确有几道浅浅的痕迹。
他放在唇边亲了亲。
“痒...”
盛洋小声说。
裴川张开眼睛,问:“宝宝。”
“嗯?”
裴川亲吻着他的脖颈,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没回来,你打算怎么做?”
盛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懵懵懂懂抬高语调嗯了一声。
裴川敛下了那些情绪,又问:“如果我没回国,你打算怎么做?”
盛洋不知道裴川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伸手摸了摸裴川的头发,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