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音被搭档扑上来拥抱的动作打断。
白亿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安惜年肩上,为了让自己与安惜年贴近的面积最大,左腿甚至都要撑到床上。
内侧粉嫩的兽耳在安惜年眼前不住颤抖。
虎尾也在安惜年腰间缠上两圈。
自从父母为了保护她而死去,安惜年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得到过一个拥抱。
可无论隔多久,这种让心脏距离最近的姿势,总会立刻焐热□□之内的灵魂。
安惜年缓缓闭上双眼,抬起手回应白亿的担心。
许久之后,安惜年问道:【你的腿怎么样了? 】
白亿的声音沙哑,张嘴的幅度很小,让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已经痊愈了。回到白塔的半小时后就痊愈了。”
说着,猫科动物的习性显露,他不满地在安惜年肩头蹭来蹭去,落上去的泪滴被抹开。
“所有人都在当天恢复过来,只有你睡了这么长时间。”
抱怨过后,他又开始后悔:“我也不是怪你,我就是……”
【我知道。 】安惜年捏捏白亿的后颈,又拍两下自己的大腿。
白亿心领神会,立刻变成幼崽,把自己盘成一团,安心地窝在安惜年腿上。
安惜年眼疾手快地捞过白亿失去支撑的衣服和裤子,搭在床边。
小老虎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她垂眸抚摸白亿的背为对方舒缓情绪,自己的心情也不可思议地宁静。
可惜,即使现在胸口被幸福填得满满的,正事还是要说。
安惜年点点白亿的尾巴根:【白亿,我有事想听听你的判断。 】
白亿耳朵一抖,抬头注视安惜年。
【你还记得这次任务最开始时,观众用柳梦夏做赌局的事吗? 】
白亿点头:“任务结算的时候你已经被紧急送去治疗了,但是后来我看我们的账户里多出很多晶体。”
“赌局是你赢了。”
安惜年摇头:【我不是想说这个。 】
【当时我提出参与赌局,观众也同意之后,直播系统来找过我。 】
白亿一愣。
【它警告我以后不要做出这种事情,因为我不配和观众处于平等的位置。 】
【然后,它说了这样一句话。 】
安惜年的墨色眼瞳里暗炎翻涌。
她把当时直播系统的话,一字不落地用心音复述出来。
【直播,和白塔里,'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和等级分配。 】
一句话被安惜年刻意加过几个重音,足够白亿理解她的意思。
白亿瞬间从安惜年腿上站起,全身毛发炸开。
白虎的胡须颤动,做出吞咽的动作:“……意思是。”
“白塔是独立于直播系统存在的?”
安惜年目光灼灼,颔首:【嗯,我是这样想的。 】
这也能解释她一直以来认为违和的地方。
一是“准备室”这个地方的存在意义。
在狼人猎场的任务之后,安惜年一直在思考以上问题。
他们明明可以直接被传送到怪谈任务世界,在那里进行组队。
系统何必多此一举,为他们提供一个缓冲的空间,让他们做足了心理准备,再进入怪谈世界?
直接进入怪谈世界,不是更能抓住观众的眼球,让观众欣赏他们拼死求生的姿态?
第二处违和,是安惜年在第一个任务结束后就注意到的。
她的世界里,娱乐发展已经到达全民网红的时代。
末世之前,就连她这种普通人都知道:
想要利用直播赚钱,线上和线下都要营业。
直播系统靠攻略者在怪谈世界的活跃来从观众手里赚取晶体。
但一定有观众好奇不参加任务时,攻略者们都是怎么生活的。
安惜年不信直播系统没能力让白塔整个覆盖在监控之下。
直播系统完全可以利用他们私下生活再盈利一波,赚得盆满钵满。
可它没有。
恶心人的直播系统居然会尊重攻略者的隐私,这怎么想都不对劲。
如果他们生活的白塔和赌命的直播不是同一套体系。
那以上两种违和都会变得合理。
不过,安惜年倒不担心白亿的能力已经暴露。
如果直播系统真的得知白亿的能力,恐怕早就被系统抓去解剖研究,以升级思维读取的功能了。
安惜年与白亿对视着。
白亿钻到床边的衣服里,身形抽长,瞬间把衣裤都套好。
“你想怎么做?”白亿坐在床边,侧身向安惜年问到。
【我对直播系统和白塔的了解远远不够,知道他们互相独立也无济于事。 】
安惜年掀开被子,与白亿并肩坐着。
【我需要把这件事告诉比我们更了解直播和白塔的人。 】
【你的意见呢,白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