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垂眸,阴郁地看向她裙摆下的白嫩足尖。
“饶过她好么?我替她……”
沙琳娜苦苦劝说着,叶青却冷冷地打断了她,
“你是要把我的耐心消磨殆尽……”
他抬眸,
“还是觉着……我不会杀了你?”
“我……”
沙琳娜颤了一瞬,骇地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
叶青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令她退无可退,俯身抄起她的膝弯将她横抱起来,再次把她抱进了屋内,搁到了榻上。
他神色冷然,眸中全然不似先前那般柔情,伸手执起她的脚腕,从怀中取出一方洁净的方巾,轻轻擦拭着那娇嫩足尖上沾染的浮尘。
沙琳娜深觉此举不妥,往回缩了缩,他却加大了力道握紧了她的脚踝,直令她动弹不得,隐隐生疼。
他缓缓擦拭着,那样轻柔专注,仿佛在擦拭他最珍贵的珍宝藏品似地。
良久,他才将那双嫩足搁回了榻上,拉过锦被将其盖好,这才回首俯视着惊慌望着自己的沙琳娜。
“别再试探我的耐心。”
他沉声告诫着,指尖轻拂过她雪白腮边,将因泪水黏腻在面颊上的柔软发丝掠至她耳后,
“也别再践踏我试着放在心上的东西。”
“……”
沙琳娜虽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却也能察觉出他心中不快,不敢再轻易说出什么话来触怒他。
许是她安静柔顺的模样取悦了叶青,他眸中冰冷的寒意逐渐消融,复又泛起了些许温情地望了她良久,终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
“就这样乖乖留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好么?”
沙琳娜望着他,抿着唇瓣儿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惶恐,思索着要如何劝说他放过自己。
然而还未待她想出些许头绪来,外头忽地响起了一阵慌乱仓促的脚步声,惹的两人侧目望去。
“主子,陛下驾到!”
小厮急急通报着,还未及叶青作出反应,外头的庭院里已然乌泱泱地涌进了一群人,似乎正往厢房这边走来。
沙琳娜骇极,慌乱捉住叶青的衣袖,急急问着:
“是顾衍来了么?怎么办?”
叶青面不改色,仍是镇定自若的模样,他按下沙琳娜,拉过锦被将她拢好,轻声安慰着:
“没事,你且睡罢,一切有我。”
“可是……”
沙琳娜惶恐不已,怎么可能会没事呢,若是教顾衍撞见,岂不要横尸当场。
叶青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背脊,起身略整理了衣衫,转身迎了出去。
沙琳娜哪里还睡得了,心下擂鼓一般,疯狂跳动着,紧张到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似地。
她咬紧唇瓣儿,自觉不能坐以待毙,赶紧起身掀了锦被,穿好绣鞋,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榻,悄然往窗扇边去了,透过些许缝隙偷偷往外瞧去。
却见叶青随手阖上门扇,从容迎向了一众严阵以待的锦衣卫。
忽地,一抹明黄的身影自分立两边的飞鱼服中转了出来,顾衍执着锋利宝剑几步近上前来,骤然旋腕一挥,架在了叶青的脖颈上。
锋利的剑刃堪堪贴合在叶青冷白的肌肤上,随着喉结的滚动,仿佛稍一动弹,便会人头落地一般。
沙琳娜骇地倒抽一口凉气,急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丝毫一点儿动静来。
“陛下这是做什么。”
叶青轻笑,
“如此,便请恕微臣无法施礼了。”
“她在哪?”
顾衍望着他,哑声质问着。
“微臣不知陛下所问何人,还请陛下明示。”
“装什么?”
顾衍手腕轻旋,贴合在他喉间的剑刃微微竖了起来,随着叶青呼吸时的微微起伏,划破了些许皮肤,泌出了一丝殷红的血珠儿。
叶青却似丝毫感觉不到痛意似地,垂眸看着那锋利的剑刃,淡淡地,
“若杀了我,陛下便能找回想要找的人,微臣死不足惜。”
“你以为朕不敢么?”
顾衍手上微动,那剑刃立刻割进几分,血珠儿登时汇聚成流,蜿蜒沿着叶青修长的脖颈浸进那滚着金边的淡紫色立领里。
那画面触目惊心,虽然叶青仍是淡定立在那里,管事太监却已然骇地几欲魂飞魄散,急急上前在顾衍耳畔低低劝阻着:
“陛下,万万使不得,他可是郢国亲王,如今郢国壮大勾结我朝意图谋反的势力,正愁找不到由头发兵,若是杀了他,岂不正中他们下怀?”
顾衍薄唇紧抿,又岂会不知管事太监的忧虑。
他早已察觉叶青是潜伏在这里的郢国奸细,虽明面上与郢国国君不睦,甘愿在这里任一个文官闲职,但暗里却与郢国来往甚密,甚至作为桥梁勾结了朝中许多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