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果大拇指一指男模特说着：“说不准还是他们同事呢。”
眼睛死盯着几人的男模特，不自在地手指动动，就被连果拉住拽到谢旬面前，她手指轻轻触摸着模特的手指关节处，能捏动无温度，但是不能弯曲，与平时的模特相比应该就是比较软的区别。
男模特愤恨地拽出来自己的手，瞪连果看一眼，转身就走。
连果的手指就这样僵直在半空中，男模特走到附近的站台上再次变成双手叉腰的东西眼睛看着他们仨人。
模特生气是一回事，但是工作还是要完成，连果怎么从模特身上体会到浓浓的打工人怨气。
三人向前走着，身边的模特眼睛就跟着转到哪边，就在三人向前走了大概四五步的样子，他们身边的模特们齐刷刷开始动起来，但是不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而是朝着卖场外边走。
连果和谢旬跟在模特的身后，乐星河也跟上去，模特站在大卖场门前一排，待连果几人从大卖场中出来，齐刷刷回头，看着三人。
这统一规划的动作吓得人心一跳。
“他们想干啥？”乐星河暗戳戳地握着连果的衣服。
这些模特就这样不动看着三人，连果尝试性地向左迈一步，左边的模特也伸脚朝前走一步，连果急忙收回来脚。
同样的操作，右边再来一下，右边的模特同样伸脚朝前，连果收回来。
“干什么，他们想把我们钉死在这？”乐星河说着。
谢旬道：“规则上，遇到会动的模特当作没看到。”
乐星河看着一长排的模特简直要哭了，他哼唧道：“这怎么当作看不到？”
连果说：“简单，你把眼睛闭上。”
乐星河摇头，闭眼更可怕，感知不到外界的东西更是可怕。
连果说：“既然向左向右都走不了，那向后。”说着脚步超后边迈了超大一步，全体模特却向前迈了超大一步。
连果向前迈步，模特又是朝前迈步。
“耍赖啊，我向后你们向前，我都向前，你们怎么还向前。”连果说。
这句话不知道打开模特的什么机关，竟然一个紧挨着一个围成圈将三人团团围住。
包围圈严丝合缝，模特的步伐僵硬可是转起圈来速度不慢，连果不多时感到十分头晕眼花，她听到谢旬似乎在说话，隔得很远，又好像自己的耳朵上有一道薄膜。
“闭上眼睛，别看他们。”
谢旬好像是这样说，但是已经看了，看都看了，就这样吧，就是头有点晕有点疼。
“连果，你醒了？”
她猛得睁开眼睛，纯白的墙壁，床单，枕头，身上穿着竖条纹的病号服，身旁还有仪器，手背上插着针管，她张开嘴巴，但是很难去发出一个声音，声音嘶哑难听。
“这，是，哪？”她一字一顿得说。
有人碰到她的脑门说：“晕了？不会傻了吧。”
连果只觉得耳朵耳鸣得厉害，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她伸手拔下来手背的针管，手背上顿时洇出一片鲜血，红色的鲜血，白色没见过阳光的皮肤加上白色的胶带，青紫色的血管，有人摁住她的手背，骂道：“你疯了！”
不对，她不应该在这，她早就死了，她应该在规则世界里，而并不是医院里，她伸手推开压面前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出病房，纯白的墙壁，在走廊上歇息的年轻人，声音很大，但都被她隔绝在耳朵外，她只听到自粗重的喘息声。
有人过来拉住她，问她是谁？怎么在这。
连果茫然地四下张望，她叫连果，她还有0580，对，还有0580他肯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0580，0580！”她喊道。
有人摁住她，针管对准血管，冰凉的液体滑进身体内，连果感觉身体好累，好想睡，这么想了，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她没有等到0580的回应。
再次醒过来，睁眼依然是白色的天花板身边依然有人在絮叨，好像在打电话，她耳尖微动听到有人说：“还没醒，一会醒了再观察观察，要是精神不好了，就算了。”
这是说她精神不好呢，电话被挂断，有人走进来，看到睁眼的连果愣了一下，那是个男人，穿着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戴着一副眼镜。
“你怎么来了？”连果问。
是她的散打教练，吴成宇。
吴成宇坐到连果的椅子上说：“你醒了，脑袋疼不疼，你出了车祸，已经睡了三天。”
连果盯着墙上的一个小白点愣神，那是自己的手表在太阳下反射的光刚好投射在头顶，直到盯得眼镜酸疼，她才转过头看着吴成宇说话：“你是假的。”
“什么？”吴成宇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抬手把眼镜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