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姮被这一幕弄得心头一颤:“嗅、嗅觉?”
布兰温掀唇轻笑:“狗舍里有一只狗,名叫金斯利,嗅觉异常灵敏,如果让它来嗅一嗅花瓣脚印上残留的气味,很快就能找到是谁刚才在这里,司姮小姐,你说对吗?”
“......对。”司姮欲哭无泪。
呜呜呜呜,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是圣火汪汪教的信徒了。
“唉,真希望那个人能主动站出来承认啊,虽然偷听不是一个好品性,但只要她诚实,我想我会原谅她的。”布兰温声线清幽,笑着看向她,细长上挑的眼梢还带着流泪后未褪的红晕。
司姮被他那双纤长的丹凤眼盯着心惊。
他这是在点她吗?他怀疑她了?这番话的意思是'别装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快承认,本宫饶你不死'的意思?
司姮默默吞咽了一下喉咙,这时候,如果定力稍弱一点的人,可能就承认了。
可惜,她生性脸皮厚,死猪不怕开水烫,布兰温是不出来她的。
而且,撞破偷情这种事,一旦承认,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她更不能承认了。
“布兰温先生,您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她一点也不走心的称赞着。
布兰温笑容冷凝了一下,清艳冷冽的脸上浮现出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沉感。
忽然,他的端脑震动了一下。
布兰温拿起端脑一看,淡眉微不可查地拧了一下,又不动声色地放回了衣兜里。
“我要回去了。”布兰温微微后退一步,重新拉下了黑纱,微微后退一步,朝她行了一个礼貌又疏离的屈膝礼。
这是某些古老的贵族家庭的Omega,在面对Alpha时,才会展现出来的礼仪。
不知为何,司姮觉得布兰温的黑纱,就像是某种开关。
在黑纱垂下之时,他就是大众眼中温柔无害、静娴体贴的Omega 。
但只有当他掀开黑纱时,才会露出隐藏在温柔表象下,那一点如针尖般细小又尖锐的锋芒。
“布兰温先生,您太客气了,我只是您家的佣人,不用对我行礼。”司姮也倒退一步,冲着布兰温鞠躬,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在夫妻对拜呢。
布兰温的轻笑声从黑纱中传出:“您还没有签入职手续,就不算墨菲家族的佣人,我们还不算是主仆关系。”
说完,他抬手,朝着右下方遥遥一指:“那边就是狗舍的方向,您去吧。”
司姮连忙道谢,急忙跑路了。
她大约跑了几百米才停下来,回身朝身后望去,除了白雾之外,什么都看不到,才放松下来。
“真好,又活了一天。”司姮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但想到布兰温之前话,她就无法彻底安下心来。
金斯利真的能通过一个花瓣上的脚印,就闻出是她踩的吗?怎么这么牛逼,退役缉毒犬?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朝着布兰温指的方向走。
没过多久,她就在白雾中看见了一个隐隐约约的房子轮廓。
房子是木头做的,用木板拼接而成的木墙上刷着天蓝色的清漆,房子周围围着一圈白色的木头栅栏,不断有犬吠声从里面传出来。
司姮走到栅栏小门边,清咳了一声,冲着里面大喊:“哈喽,里面有人吗?”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但一群狗就已经叫着冲了出来。
司姮默默后退一步,昨天那一幕,让她有了一点小小的阴影,尤其是最先蹿出来的那条杜宾犬,这不正是昨天把她吓得三步上树的那条吗?
狗子们两条爪子扒在栅栏上,冲着她汪汪叫。
司姮瞪了那条杜宾犬一眼,问:“你们家饲养员员呢?”
“找我?”一个端着不锈钢饭盆的男性Beta从狗舍里走了出来。
一头金色的短发被海风吹乱,西方深邃立体的五官长相,只是眼窝微青,一副快要累死的模样。
他的手上带着透明塑料手套,手里捏着一团生肉,黑色的卫衣上沾着许多狗毛。
“啊,你是昨天那个、跳树上唯一没有被狗咬的那个。”对方似乎记起了司姮。
司姮点头笑:“没错,就是我,你还记得我的啊!”
男性Beta点头:“你被狗撵时的跑步速度简直超过了博尔特,三步上树也堪称一绝。”
司姮抿着唇,尴尬而不失礼貌的一笑。
“不过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进来吧。”他打开了栅栏,碍于饲养员在场,旁边的狗狗们倒也不干造次,上来咬她。
“不用怕,它们都是经过训练的,在没有哨声的情况下,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他说着,把司姮带到了狗舍旁边的一个小单间里。
单间里摆着两张床,床中间有一张小桌子。
司姮和他一人一边坐下,看着他放下不锈钢狗盆,摘下手套,从桌下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