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姮来不及问,就听到管家上前说道:“家主,先生,裴警官来了。”
“他来干什么?”桃瑞斯深深地皱着眉。
原本他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布兰温趴在司姮怀里哭个不停,在听到管家汇报后,心情更加不悦,连声音也冷得像冰一样。
管家说道:“先生失踪的时候,我们向警方报了案,现在先生回来了,警察也需要按照流程询问一番,做笔录,然后销案。”
“布兰温,你现在还有精力应付警察吗?”司姮温柔地抬起他的脸,指尖拂去他被泪水打湿的长发。
“......嗯。”布兰温低头轻轻应声。
“那就让他进来吧。”司姮淡淡道。
“是。”管家连忙去请裴涿。
一直在一边旁观的桃瑞斯,脸上突然扬起纯洁的笑容,端起一杯热红茶,半跪在布兰温面前,柔声道:“表哥,你从海上过来一定很冷吧,来,喝杯热茶暖一暖。”
布兰温看了看桃瑞斯,又转头一脸疑惑的看向司姮,茫茫的眼神仿佛在无声的询问:“他是谁?”
桃瑞斯赶紧自报家门:“表哥,我叫桃瑞斯,是您母亲和我父亲是表兄妹,在您失踪之后,我们家出了点事,我无家可归了,是表嫂她看在您的面子上收留了我,供我继续读书。”
布兰温茫然的眼神渐渐了然,他对着桃瑞斯轻轻笑了笑,收下他的热茶:“ ......你好。”
说话间,裴涿已经带着塞西尔进来了。
不同于桃瑞斯对布兰温讨好般的善意,裴涿黑眸深邃而敏锐,如鹰一般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布兰温。
办案中的裴涿,褪去了内敛温和的气质,变得锋利十足。
他直接在布兰温对面坐下:“布兰温先生,好久不见了,听说您回来,特意来探望。”
布兰温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往司姮怀里缩了缩。
裴涿眼神猝然幽暗,勾唇似笑非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夫妻二人团聚了,不过这也是我的工作,请谅解。那么接下来就开始正式笔录流程。”
布兰温微微点头。
一旁的西塞尔默默打开了录音,同时还是记笔录。
“请问,您失踪的那天经历了什么?”裴涿问。
“我,失踪那天我收到了一个纸条,说约我去悬崖见一面,因为好奇所以就去了,就在我来到悬崖没多久,忽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口鼻,一股很刺鼻的味道传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布兰温轻微的嗓音沙沙哑哑。
裴涿黑眸凝重地审视着布兰温,明显并不相信布兰温的话:“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悬崖下的礁石滩,会有你的血迹?”
布兰温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我是受害者,我怎么知道,这些事不应该是你们警察去做的吗?”
“别激动,布兰温先生,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疑惑罢了。”裴涿指尖搭在膝上漫不经心的轻点着:“继续往下说,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别怕,如实说就好。”司姮在一旁握住了布兰温的手,柔声款款。
布兰温继续说道:“之后我就发现我在一个很黑暗的地方醒来,脚下是晃的,我推测应该是船舱。”
“绑架我的那群人,他们看我醒了,就折磨我、打我、用刀割我、还放火灼烧我的皮肤、甚至连我的腺体都被挖了出来......那段日子,我简直生不如死。”布兰温说完仿佛应激一般身体哆嗦起来,满眼惊恐。
在一旁旁听的管家,表情都扭曲成一团,仿佛被这恐怖的刑罚手段吓到。
在场的人每一个人也都流露出心疼可怜的表情,司姮也连忙抱着布兰温安抚。
唯独裴涿不动如山。
沉静如水的黑眸深深注视着布兰温的每一个微表情和动作,语气低沉稳重:“那之后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布兰温颤抖的手指抹去眼泪,说道:“有一天夜里,有一个绑架我的人喝醉了,船舱的门没有关,我趁他们不注意跑了出去,跳进了水里,这才跑了出来。我一跑出来,就找到一个渔民,求他送我回家,承诺会给他很多钱。”
管家立马道:“那个渔民我给了他10万的酬谢金,联系方式也有。”
说着管家就要给裴涿对方的银行卡账号。
但裴涿却淡定抬手,冷峻的目光直直审视着布兰温。
“对于您的悲惨遭遇我很同情,但是布兰温先生,我有几个疑问,始终解不开,请您回答。”裴涿懒懒地靠着沙发椅背,仿佛这里不是墨菲庄园,而是他的审问室。
“第一:失踪的时候,您正在保胎,平日连房间都不会踏出半步。为什么仅仅一张纸条,就让您独自出门,还是去悬崖那么危险的地方?写字条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