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的家里带着,还不如被伊尔收养,至少吃穿用度、未来前途都不用担心。
但现在看来,还不如把他送回家。
再缺德的父母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把他送回去。”司姮对伊尔冷声说道。
伊尔垂眸眼睫微微颤了一下,正要点头说好。
晴树却突然激动起来:“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
激动大喊声立刻惊动了楼下的佣人们。
司姮挥退了佣人,努力安抚着激动的晴树,可是根本没有,晴树他竟然不肯离开这个蜘蛛窝。
是不是因为受到惊吓,把脑子给吓傻了?
“晴树是私生子。”就在这时,伊尔轻声开口解释。
“他的父亲是朵交际花,为了钱他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怀上了晴树,去齐家索要天价赡养费。”
“齐家不情不愿地给了,他父亲就立刻拿着钱去国外逍遥,这么多年来,从未联系过。”
“晴树回到齐家之后过得也并不好,尤其是齐母的原配丈夫和孩子,他们对晴树更是无比仇视,齐母自知亏欠他们父子,也那些私下针对、隐秘虐待不闻不问,哪怕看见了晴树的伤口,也假装没有看见。
“而且,自从齐母认回晴树之后,家族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齐家人都骂他是灾星。直到三年前,齐母因为经济纠纷入狱,他彻底落在了那对原配父子手中......”
后面的经历伊尔没有再多说,司姮也明白。
怪不得晴树一听到要把他送回去,情绪极度激动。
一面是狼窝,一面是虎xue ,怎么样都是死。
“他什么都知道,但他跟我说,只要给钱,他什么都愿意。”伊尔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地宛如冷漠看客。
“他还是个未成年人,分辨不了你那些包裹着糖衣的毒药,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这种事以后不要再提!”司姮冷冷地打断伊尔的鬼话。
“好好好、”伊尔艰难地从地毯上坐起来,被笔挺西装裤包裹着的修长紧实的双腿跪在柔软波斯地毯上,一步一步膝行上前。
他上半身的西装也被揉乱,胸膛挤进了司姮的□□,双手温柔地环住司姮的腰,环在司姮腰后的修长又苍劲的手指绕着她卷曲的长发,缠在自己的指尖,恨不得就这样永远没有尽头。
他温声细语地道:“听你的,以后再也不提这件事了。原本叫这孩子来,是想讨你开心,谁知闹成这样,白白又让你生了一场气。”
司姮余光撇了撇一旁的晴树,他依旧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像死了一样。
她一时有些烦躁的推了推伊尔,小声道:“小孩子还在呢,快起来。”
伊尔却抬起阴白昳丽的脸,握着司姮的手,在她的指尖虔诚地亲了一下,语气轻柔卑微:“别生我的气,好吗?”
他满含期待的狐狸眼可怜地看着司姮。
司姮再次叹气,道:“除非你暂时抚养晴树,我说的抚养,是真正的抚养,给他提供生活、教育、医疗等支持,不是什么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
“好,都听你的。”伊尔勾唇缓慢一笑,薄唇红得几欲滴血,左眼下的酒红泪痣,仿佛一颗正蓄意膨胀的朱砂。
晴树正式在别墅里住下,成为伊尔的养子,接受最好的教育。
一切又恢复了从前的宁静。
——假的。
司姮当晚一整晚都没有睡着,掌心至今发寒。
伊尔与她抵足而眠,他修长的手臂搭在司姮的腰间,与她十指紧扣。
浅浅的呼吸贴着司姮的脖颈,不着寸缕的身体在薄被下若隐若现。
哪怕是在梦中伊尔的身体都深深地埋在她柔软潮湿的身体里。
重瓣百合与潮湿的苔藓交织成浓郁到令人脸红头晕的强烈浓香,仿佛无形的空气里张开了一张巨大而狰狞的蛛网,令人无处可逃。
司姮紧紧攥着床单,就在伊尔将晴树带到她身边时,她才惊觉,她一直以来认为的温柔包容的恋人,骨子里竟然是个疯子。
分手,必须分手!
司姮坐起来,挣脱开他们浓稠的连接,披上一件睡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月色下的庭院。
骤然的空虚惊醒了伊尔,他睁开眼,看见司姮凝视着窗外出神的背影。
“怎么睡不着?是做噩梦了吗?”他起身从后面搂住司姮的腰,红得诱人的舌尖动情的□□着她精巧的耳垂,手臂越收越紧。
“没事!”司姮一把挣开他的手,默默走到另一边。
明显生疏抗拒的举动,让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伊尔低垂的指尖无声地摩挲着,像是流连于指尖沾染着的她残留的气息与温度。
“姮姮,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吗?”他的声音一贯温柔又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