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她用昨天卤的猪蹄,加工了下,做成麻辣烤蹄花。
用保温桶装好,拎上出门了。
刚出门,钱景盛就来了。
“钱大哥,你昨天什么时候走的?我可能发烧睡迷糊了,一点都不知道。”
钱景盛看着活蹦乱跳的温竹,松了口气,但是想到要跟她说谎,莫名有些心虚。
“嗯,你吃了药睡下,我就走了。”
“今天去哪,我送你去,外面冷。”
温竹把手里的保温桶给他看,“我想师父了,去看看那小老头,几个月没吃到我做的菜,他肯定馋死了。”
说着就拉上钱景盛的手,“走吧。”
“好。”
来到温氏医馆,温竹找了半天,没找到人,只看见坐诊值班的一个大夫。
其他伙计都放过年的假了。
“张叔叔好,我来找师父,怎么没看到他,这么冷,他还出诊了?”
张中医回答,“老先生去暖和的地方寻好友,过年去了。”
温竹诧异了一瞬,师父还有什么好友在南方,她怎么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回来,怎么还走了呢?
“哦,那好吧,有对方电话吗?我想给他打个电话。”
也许是昨天梦境的影响,别的都没记住,只有模糊的印象,师父头发全白,苍老,倒了下去。
惊了她一身冷汗。
温竹总觉得心里没着落,有些不安。想要打个电话问问平安。
张中医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温竹。
温竹谢过,把手里的保温桶递给张医生。
“张叔,不嫌弃的话,这个麻辣烤猪蹄你先尝尝。师父回来,我重新给他做。”
温竹踏出温氏医馆的门。
钱景盛全程看着她,迷茫,不安,但是又开不了口。
他答应了温师父。
温竹找到电话亭,按照号码拨了过去。
“喂,您好,我是温竹,想找下我师父温匀老先生。”
对面应着,片刻后,温老头的声音传来。
“臭丫头,还记得我这个师父啊,不过我现在没空跟你玩,过年放假,师父也要放假,我在晒太阳呢,京市可没这么好的太阳,等会儿我还要去钓鱼了,忙着呢,不跟你说了,好好过年,年纪到了早点结婚,吃喜酒再叫我。就这样,先挂了。”
挂了电话。
裹着厚厚的棉被,烤着坐在炕上的温老头重重咳嗽起来,整个人都苍老又虚弱。
满头的白发,格外醒目。
“要不,还是染个发吧,万一那鬼灵精似的小丫头一时兴起,非要来找我。也好看点。”
一句话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
“这什么鬼玩意儿,竟然能说定人生死就定人生死。老秃,……老和尚,你,能想办法把那人给干掉吗?我也不能白牺牲啊。
我走了,以后对方还要我乖徒儿性命,谁还去给她挡灾,改命?”
看了一眼放在手边的麻辣烤猪蹄一眼,只能过过眼瘾。
现在根本吃不了。
老和尚道了句,“阿弥陀佛,因果已成,以后,那人不会再有机会了,她会平安顺遂,一生无虞。”
温老头笑着,“那就好,咳咳咳……唉,还不如早死早超生。这半年难熬啊。”
“别怕,老衲会陪着你的。”
温老头咳好了,喝了自己开的一碗黑乎乎的药,这才说。
“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这个老伙计,没天天把众生挂在嘴边,不管我。”
大师笑道。
“你亦是众生。”
……
孙妈去叫孙婉莹起床的时候,整个人倒在地上,身体已经僵了。
一个黄色的符纸,在她手一寸的距离。
随着开门,风卷起符纸,不知道飘向什么地方。
孙妈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回老宅告诉孙家人。
昨天半夜怕被因果牵连的黑袍道士,后来又掐指算了一卦,这个孙小姐命不久矣。保命符也作用不大。
既然如此,以后长期的买卖做不成了,他也不能亏本。
于是在孙妈走后,折返回去。
潜入孙婉莹的房间,搜刮了她的财物。
孙婉莹虚弱地看着这一切想要组阻止,却因为换命格没成功,损耗了她的生命,整个人,动弹不得。
最后道士开窗逃跑的时候,窗户没关。
孙婉莹拿在手里的保命符掉在了地上。
她费力翻身下床,最后只差一点,她就能够到,却是怎么也挪不动一寸。
在不甘和怨恨中,她没了呼吸。
风吹过,那张符纸挨到她的手片刻又被吹开。
而人,早已没了生息。
蒋家老夫妻,拒绝参加葬礼。并且断了跟孙家的往来。
孙家宠爱至极的女儿,孙女,因为过年的缘故,加之孙婉莹的妈,已经不抱希望的前提下又被查出有孕,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