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搁置好歹没彻底黄。我呢,好处轮不上,家里一出问题还要受连累,我家婆昨天当着其他人的面不给我脸……”
外嫁女儿不能染指继承权。
可除了最小的老八有情饮水饱,挑了个尚未混出名头的穷画家,老四、老六的夫家都不是无名之辈。
头顶大山一倒下,难免有了想法。
日子可不就难过了吗?
排先都跟着开心。
一个个忙不迭落井下石,生怕落后一步亏了,就等着把老五赶出门瓜分他名下的产业。
如果可以,把老四也赶走就更好了。
没想到婆家也跟着受影响,这时候她们的怨气又转向捅破天的老三两口子。
“三哥三嫂,你两口子做事真是不地道,老五犯错大可以私下协商,何必闹得沸沸扬扬,还牵连到我们身上。”
三房跟大房二房再多龃龉,好歹是同一个妈生的。这种场合,老大老二当然要站出来支持老三。
“事情究竟是怎么闹到沸沸扬扬的地步?”
“不是你们两个喜出望外,一得了消息就四处嚷嚷?事到临头又倒打一耙怪老三,老六、老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二哥你——”
“行了!”
“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大家都不希望手里产业进一步缩水才是。”
“……”
然而这场家庭会议注定失败。
没过多久——
陶家的养蛊达人在新年钟声敲响前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第116章
这人一死, 陶家难逃树倒猢狲散的命运。
上上下下谁都没能过个好年。
几房从年尾吵到次年年头。
便是有遗嘱的存在,但总有人就是不服气。尤其是被踢爆身世、如今顶着“气死家中老人”这种臭名声的五房,有一千一万个意见。
别看各房管理不同产业多年, 实则真落到手头的股份并不多。
主控权一直在老陶手里。
老陶一向把股份当嘉奖, 哪个儿子讨他欢心、哪个是孙辈里最喜欢的, 便给点甜头以表重视, 集团的股份便是那吊在驴眼前的胡萝卜。
连所谓的长子嫡孙——大房父子俩加起来都没超过20%。
所以英盈才骂他无德。
毕竟谁家兄弟姊妹会天生不和呢, 还不是有意无意迫使大家来争来抢。他这一撂脚倒是轻松, 子孙却是被折腾惨了。
三个姑子以夫家受波及为由, 要求继承了绝大部分财产的大房给补偿。无外乎集团下游产业的订单,总归必须有好处入手。
五房陶向征则被要求退出目前管理的产业,并退还属于陶家子弟才能分到的不动产。
陶向征又岂会坐以待毙。
他试图联络生父, 二人里应外合掏空分公司, 却不想……
“被盯上?”
钟元执杯的手微微顿住, 并不意外, 只眸光表现得十分讶然:“谁还有空盯他啊?”
英盈脸上笑容跟着一顿。
看她脸上的好奇是真的, 愣了愣,很快,凝固片刻的笑容重新漾开, 道:“你不知道?”
钟元摇头。
说实话, 她早把陶老五的野爹给忘了。
“一开始, 我们也很惊讶怎么会那么巧, 毕竟过去缅警方对盘踞当地的几方势力一向放纵,甚至媾和, 这次倒是爽快,说移交就移交了。再三查证,才知道令尊和宴教授努力了。”
钟元一听‘查’, 意会了。
跟钟建华扯上关系她不惊讶,他就是无利不起早,有利必须上的人。男朋友使力就更不意外了。
谁让陶家差点害到自己头上。
他如果不为自己张目,还能算个男人?
纵使他再目下无尘、再不乐意跟权力沾边,总得维护家人,否则就太迂了,她岂能瞧得上?
钟元笑道:“看来英总今天不是专程来跟我讲八卦的唷。”
英盈颔首。
以一种羡慕的口吻道:“令尊实在疼你,钟总,你有一个好爸爸,也有一个很好的爱人。”
对宴修元,英盈一言带过。
毕竟双方只是恋爱关系,没举行订婚宴,若将他抬得太高,反而看低钟元本人。
因此便将重点放在钟建华身上,羡慕上阵父女兵。
钟元:………………
这些年因双方的互相妥协、刻意捆绑,别说在外人眼里父慈女孝,就连亲朋好友们都这么想,觉得血脉关系斩不断。
当然——
他们这般理解她和钟建华的关系时,不无期待她以后对詹雯态度好点的意思。
钟元没解释。
“所以,英总今天来……”
“想让你当下中间人,请令尊和他的朋友吃顿便饭。”英盈顿了顿,道:“我家是不想管集团事务的,可接下担子的人毕竟是亲兄弟,束手旁观……倒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