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凌空:“……”你以前不说晚安,都说你也早点睡。
上完厕所,回到楼下卧室她就跟丈夫讲:“宴修元不对劲。”
闭着眼快要睡着的王磐下意识应了一声:“怎么了?”
“他跟人聊天,一聊就两三个小时。”
“哦,聊天啊。”
“对,老三不是最烦无意义社交吗,我没看到资料报告这些东西,那就不是公事,你说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嗯。”
“谁家的?好像没见他跟谁玩得好,之前和老黄家喝茶他不就跟一个女孩子走了吗?我当时还以为他开窍谈女朋友了,这都两三年过去也没见后续。诶,老王,你说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老王……”
“……呼……呼噜……”
“……”
翌日,钟元早早就醒了。
她习惯性赖了会儿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绵绵雪花,越看越不想从被窝里起来。
最后还是起了。
因为詹安平约大家打麻将,说是让大表姐结婚前再享受享受单身时光,地点选在大表姐新房附近。
钟元起床洗漱,吃早饭。
就这点功夫她已经想过好多不出门的借口,想是想了,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穿上毛裤羽绒服,顶着帽子出门了。
一到俱乐部她还被詹安平嘲笑了。
“天啦元元,好歹是上过电视的人了,你还能再土一点吗?”
钟元:……
眼刀子欻欻往他身上飞。
“你最洋气,可惜长得丑再洋气都没用。”
詹安平:“你嘴还能再毒点吗?我哪里长得丑了,睁眼说瞎话。”
“别吵别吵,先说怎么玩?两桌不够,一桌多了。”
钟元率先表态,“你们玩,我看就行。”
反正这家俱乐部中西合璧。
既能打麻将看电影,还能K歌打桌球,还有各种棋牌小游戏,主打一个土洋结合。
比起打麻将,她更愿意打电动。
詹永思的女朋友焦隽洁也说:“我不会打。”
除了他们俩不玩,就剩下詹珍丽、詹博敏、詹永思、詹安平,正好凑一桌。
高卓在家带小棉花。
而闵天工忙着给婚礼筹备工作收尾。
他们打麻将,焦隽洁跟钟元玩棋牌游戏。
玩着玩着焦隽洁忽然问钟元:“元元,如果你是我,你会接受舞团的offer吗?”
钟元摇头:“如果是我……好吧,我不知道。可能不同的阶段我想法不一样选择就会不一样。”
“我想去,但我又舍不得永思。”焦隽洁淡眉轻蹙,脸上笼着一层轻愁,“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事业和爱情,确实很两难。
选择事业,万一事业不如预期成功还丢掉美好的爱情,懊悔是肯定的;
但选择爱情的话,就算爱不变质也会忍不住想我当初有多么好的前程,我本该如何,为了你为了我们的爱情我变得黯淡无光,更别说爱情这玩意儿保质期多长难说……也会遗憾。
这种难题钟元回答不上来。
因为谁也没办法保证哪条就一定是康庄大道。
选哪条都有可能后悔。
人能做的就是选择其中一条后不再去想另一条,更不要美化没选的那条。只有坚定地一往无前地走下去,拥有不错结果的可能性才会越来越大。
她顺着焦隽洁的话思索了一会儿。
总觉得哪儿不对,想了一会儿,猛地回神自己被带沟里了,不就是首都芭蕾舞团吗?
没说常年出国表演啊。
别说国内舞团,就算是国外的,不也就是异地几年的事吗?
天还没塌呢,何至于如此发愁啊?
“哎呀,工作和爱情谁说就必须二选一了?与其苦恼不如跟大表哥聊聊,或许二者都能拥有呢,对不对?”
实在意见不合,再做考虑呗。
都没开诚布公探讨就独自焦虑上了,嗐,自找苦吃。
焦隽洁怎么跟詹永思说的钟元不清楚,反正大表姐结婚当天,他俩手挽手看着感情依然不错。
大表姐和闵天工的婚礼不奢华也没有刻意简朴,全程清清爽爽却又热热闹闹。
宾客除了研究所同事便是大舅的同僚,市委大院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
老家亲戚来了。
钟建华带着钟方也来了,许媚如和双胞胎没出现,唯一让钟元惊讶的是乔海生竟然也出现了,他堂叔跟大舅认识。
他一出现,宴修元自然认出了他。
想起他特地去钟元的生日会,就觉得这人居心叵。他不动声色朝钟元走去,挡住乔海生的视线。
“钟元。”
钟元回头便对上一双深邃含情的眼眸,眼神闪了闪,“你来了,坐哪桌?”
宴外公宴外婆肯定来了,宴修元出现就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