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想你文昱哥?”陈京珩面无表情地反问。
意挽回道:“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没什么好奇怪的。”陈京珩先暂停了吹风,拾起意挽放在桌上还没熄屏的手机,拇指按着,甩了条语音过去:“你那不敲门就进房间的破毛病一天不改,就一天别想过来。”
意挽犹疑地回头看了哥哥一眼。
“别胡思乱想,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是单纯看他心烦,不想让他来了而已。”陈京珩重新按开吹风。
陈京珩明显不想提,意挽也就识趣地没有多问:“哦。”
吹完后,陈京珩关掉吹风收起来,合上抽屉,勾唇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头发留这么长也不嫌麻烦。”
意挽转回身,无奈说:“哥哥,你说人坏话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点,我还没走远呢。再说了,不是你说过的吗?喜欢最重要,我就是喜欢把头发留这么长,不行吗?”
“行,当然行,我们阿挽喜欢就行。”
一直看意挽回到房间,陈京珩也回了自己卧室。
带上门,头顶白炽灯的光线明亮。
男人垂眼,视线落在微微抬起的左手上,指骨间恍若有残余的雪粒在跳动。
刺骨的冷,到了极致,就好比灼烧皮肉的疼痛,又变相地延长了在神经末梢产生的愉悦和快感。
他曾经看过一则报道,说是触摸带来的愉悦体验会在大脑的边缘系统中形成记忆,尤其是在海马体中留下“爱的印记”。
而在Esalen哲学中,触摸被赋予了心灵层面的意义,成为通往人类普遍爱意的桥梁。
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男人又走进浴室,准备把灯关掉时,不经意瞥见置衣架上挂着的几件衣服。
是意挽白天穿的那身,复古绿的毛衣和同色系的格子半身裙,旁边还挂着女孩子的一套贴身内衣。
跟他夹在睡衣里取来的那团纯棉的印着卡通小花的更像是小女孩穿的布料不同,这套小衣就带了点成熟。
特别是那件内衣,整体是朦胧的鸾尾花蕾丝,两侧各缀着一个蝴蝶结,肩带也是蕾丝款式,不失活泼可爱的同时,又带了点女人味。
没有哪个哥哥,会对自己妹妹产生这种荒唐的欲.念。
且不止一次。
他大概做了个最坏的哥哥,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仗着妹妹单纯,用些显山不露水的亲昵来满足自己,纵容自己犯下一桩桩罪行。
*
意挽是在要去洗衣服的时候,才想起来洗澡换下的衣物忘记捎回来了。
那些衣服倒不是其次,关键是她的贴身衣物也一齐落在那里了。
意挽欲哭无泪地看着倒在洗衣机槽里的洗衣液,犹豫要不要现在去哥哥屋里拿回来。
她不想去。
可是又不能再拖了,要是现在不去的话,万一明天早上哥哥再进浴室,就一定会看到了。
思及此,她快跑几步去敲对面房间的门。
没过几秒,屋门被人打开。
陈京珩还是穿着那套灰色的睡衣,头发也还是那个湿度。
意挽下意识关心说:“哥,都这么久了,你头发怎么还没干?你要不还是去用吹风机吹一下吧。”
“嗯,我待会就去。”陈京珩点了下头,“怎么过来了?”
“哥,我有衣服落你浴室里了。”
“是么?”陈京珩声音浅淡,“自己进去拿。”
一听这个语气,就知道哥哥没有进过浴室。
意挽松了口气,跑进浴室,瞥到挂在那里的内衣,松了口气的同时,直觉哪里不对。
她习惯性挂内衣的时候,会把胸衣挂在左边,但现在它在右边。
实在不敢去想其他的可能性,意挽觉得自己记错了的可能性更大。
她把哥哥浴室里面的衣服一股脑抱了出来,说:“哥哥,我把衣服都拿走了,晚安。”
“早点睡。”
“嗯,哥,你也是。”意挽抱着衣物往外走。
一道极轻的落门声响起。
陈京珩没几分钟,就去衣帽间吹头。
一小时后,陈京珩点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刘文昱的号码,拨过去:“你们散了?”
傍晚那会儿,发小群里约着去那家常去的刘文昱名下的而他入了股的Nova Club。
“早都散了。”刘文昱警觉,“你可别污蔑我们孤立你,我们都知道你这个妹控喜欢在家陪妹妹才没喊你的。”
“知道。”陈京珩笑了声。
刘文昱:“不过我还没走,过来喝一杯?”
“等着,马上到。”
刘文昱扔掉电话没一会儿,人就到了,“来得还挺快,想喝点什么?”
“都行。”陈京珩随口应。
刘文昱让调酒师调了杯拿过来,又伸手指了指台上,“想听什么?要不要我给你点首曲子?最近新来的大提琴手,拉得一手好琴,跟挽挽一样,人也是淮音的,长得也帅,自从他来了以后,我这酒吧生意都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