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干舌燥,不由咽了口唾沫。
吞咽声在车厢里特明显。
随之而来的是柯弋的轻笑,似乎在笑她这么受不住。
他一笑,心就感觉被轻扯了下,边月白赧然得瞪他,语气凶极了,“不准笑!”
柯弋闻言正色,怕给她惹着了。
看他挺听话,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边月白侧目看向窗户,手掌贴在玻璃窗上印出一个掌印,抹掉雾气,露出一小块。
路灯下的水洼溅落雨滴的频率变小。
边月白看着窗外,轻声说:“我们回去吧。”
柯弋喜欢她的用词,跟着她一起看向窗外,指腹悄然碰了碰她的指尖,带着他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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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弋发动车子,脚尖轻点油门,汇入车流。
一场大雨之后被打乱的城市交通开始恢复。
迟来的羞耻让边月白又开始懊恼,头抵着车窗开始谴责自己。
同意就同意,干什么那么心急去亲人嘴,有什么不是话能说清楚的吗。
不过须臾,她已经与自己和解。
因为好像都没差,都是动嘴,思维打开其实也差不多。
想到这,边月白悔不当初,用额头轻撞车窗想让自己振作点。
柯弋看她一眼,语气带笑,“都亲了那么多次,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
“三次。”边月白无力地纠正。
“你是不是漏了那天在酒吧。”
“没漏。”
绿灯一亮,他果断打着方向盘,“你不记得了?”
“你确定那天只有一次?”
边月白额头靠着车门,缓缓转过来,神色幽幽地看他,“你这是在找我秋后算账吗?”
“没有,想提醒你我们其实还是有很多接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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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已是二十分钟以后,雨也停歇。
车辆经过校门,扫入车牌号放行,车轮碾过湿濡沥青发出摩擦音。柯弋跟保安出示证件后,关上车窗,重新扶着方向盘,朝着女寝方向开去。
停在女寝门口,边月白打开安全带,拎着包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不料,一起身就被反握住手腕,强行扣回座位。
边月白斜眼瞄着他,“干嘛?”
柯弋也打开了安全带,朝她俯身前来。
边月白几乎是下意识抬手,包住他下巴,抵住诱惑,冷脸说道:“够了,今天不亲了。”
刚说完,四指下的唇弯起,他弯眼笑她,“你这脑袋又在想什么呢?”
他抬手,用手掌包住她纤细手腕,移开,另一只手从车座捞出一把被她遗忘的雨伞,塞在她手里。
“又要丢雨伞了。”
边月白疑惑歪头,什么叫又?
他又凑过来点,半阖着眼,用气音说:“既然答应了就不可以后悔。有点矫情,但还是再说一遍。”
停顿几秒后,他语气温柔又虔诚,“我喜欢你。”
车门微开,还能听见路过人踩水声和脚步声。比这些声音还要拨动心弦的,是他偷跑出来的心跳声。
车顶一小簇暖黄的光驱散夜色的浓郁深重,落在柯弋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投落一小
片剪影,微微颤动。
边月白反手扣住他手腕,冷不丁说:“你说归说,摸我手干什么?还摸中指是什么意思?”
柯弋露出无辜神色,又摩挲了下,诚实道:“这里不一样。”
“那是写字茧。”边月白平淡无波地说,“不用看了你没有。”
他的手称得上漂亮到令人发指,写字茧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柯弋似乎还想说什么,被一阵短促的敲窗声打断。即刻,眉宇间浮起不易察觉的烦燥,降下车窗,雨后泥土腥气扑面而来。
窗前的人压下身子,凑出个脑袋。
宿管阿姨看见柯弋那张脸先是一愣,而后照章办事,不耐烦地开始赶人,“小伙子,这里不让停车。差不多得了啊,可以让你女朋友回宿舍了。”
柯弋:“......”
女朋友本人再没犹豫甩开他手,默默侧过脸,捋了捋头发挡住侧脸。接着推开门,下车跑路,一套动作流利丝滑,再看过去早就没影了。
柯弋回过头看向还在吃惊的宿管阿姨,“阿姨,您回吧。”
说完,车子原地起步,余下远去的引擎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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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月白急冲冲破门而入,忍不住告诉室友们这个大好消息。
“我跟柯弋在一起了!”
室友们第一时间视线落在了她水润红肿的嘴唇。
隔了几分钟,室友们的眼神开始变得耐人寻味,那一张张欲言又止的脸让边月白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试图给与鼓励眼神让她们出口,频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