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装乖呢。
两人视线在空中撞上, 随即会心一笑。
柯弋带着一堆年货上门,没有过于隆重,也不单薄。从她爸接过那两盒白酒两眼放光就能看出来,应该是送到心上了。
后来爸爸私底下跟她念叨了句,这酒挺有讲头的,还不好搞, 拿来送礼实在贵重。
妈妈帮着将东西放好,留柯弋一起吃了早饭后,四人人启程。
柯弋开了车刚好他们家能少开一辆,她爸妈一辆车,边月白上了柯弋的车。
爸爸开车去接爷爷奶奶,边月白指挥着柯弋又开出去两幢楼接到了边悦。这也是妈妈的安排,正好同龄人一辆车。而大姨和姨父上了堂姐他们的车。
半小时后出了城区直达本市香火最旺那间寺庙。到的时候人已经不少,一眼望去人头攒动,全是来烧香祈福的人们。
整个寺庙烟雾缭绕,拿着三根香排队时。
隔着那份雾感,边月白看了眼柯弋,却不曾想对方也正在看她。两人视线就此撞上,边月白看着他漆黑漂亮的眼睛,无端晃了下神。
一早上他在她家跟她父母聊天,开车时候顾着指路,到现在就没单独说过几句话。
环境太喧闹,边月白凑近了才问:“你们家里初一不烧香的吗?”
“没这个习惯。”柯弋也俯下身,但情绪比较淡,“他们昨晚年夜饭被一个电话叫走,现在估计还在工作呢。”
听出他话里不易察觉的落寞,边月白不再问下去,而是欢快地说:“那你这次是第一次啊。来,我好好教教你该这么做!”
于是,边月白跟他介绍了等会儿这香左右手怎么拿,以及要怎么烧才能烧得漂亮,也将整个流程讲了一遍。
不知不觉来到香炉前,长辈先烧,后小辈。
边月白跟柯弋站在后面烧完香,走进去礼拜后才出来碰上她家人们,妈妈简单对一大家子人人介绍了柯弋。
柯弋站在她身旁不卑不亢,应对从容,分毫没有平日私底下的落拓不羁。都是第一次碰上这情况,边月白手心早已汗湿,嗓子干到不行。
聊了没几分钟就此分开,小辈们去求签。
堂兄和堂姐都是上签。边悦摇出个上上签的时候开心得当场叫出了声,跟边月白直言今年果然是本命年,这么多年年初一求到了上上签呢!
她这么一说,边月白还感觉有点压力,握着签筒摇出红签,捡起去找解签。签文拿到手上,上面大大的三个字——上上签。
边月白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回头去寻柯弋。
她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冬日的第一缕阳光,温柔又璀璨。那些光在捕捉到他的一瞬间聚成一片小光影,柯弋在这光影中似乎看见了自己。
这种认知让他心脏不自觉地一颤,随后开始狂跳。
“你呢?”她凑过去,帽子边那圈毛茸茸软软地蹭着他脖颈,带着点痒意。
“哇——边悦说对了,今年真是,我们几个同岁的都是上上签!”边月白瞥见他手里的签纸,眼睛一亮,猛地抬头,兴奋地拉着他袖子摇晃,语气里满是喜悦。
柯弋任由她拽着自己往解签的队伍那边挪,低头看着她坐到解签师傅面前,一本正经地听解签。边月白时不时点头,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藏不住了。
听完后,她举着签纸回过头来,神采奕奕地对他说:“他说我今年的志向和努力,会得到显著的成功和回报!”
边月白得意地摇头晃脑,笑得眉眼弯弯:“哇,我感觉我今年上岸有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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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真的时来运转,又或是真的付出的努力终于收获。
边月白在今年三月收到复试通知,又在今年的四月公示中得知自己成功上岸。
太期待这一天了,考研这条路上她根本不知道到哪一个节点上才是“岸”。边月白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可真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心情是平静的。
或许这就是它的意义吧。
又是一年九月开学季,报到当天烈日当空,热浪滚滚。
检查过资料后,边月白领取了A大专门定制的新生礼包和学生卡。不像是柯弋房子买在附近,她申请了研究生宿舍,但大概率就研一住的几率高一些。
报完到之后,边月白就去了趟快递站借了一辆推车拿包裹。在宿管阿姨那核实信息后拿到钥匙,刚准备推着车走人,就被宿管阿姨叫住。
“哎妹子,你是不是本科也在这读的来着。”
边月白这才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这位宿管,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来这阿姨是之前负责本科生的那位宿管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