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想过会教殿下吹笛,我身上也只带了那么一只笛子,还委屈你将就些学了。”
嘴里说着抱歉,脸上的表情却带着笑意,只让他将就着
见郁羗儒不介意,白长弦想着,若是他斤斤计较这些东西,倒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左右两人是要做夫妻的,更何况,再亲密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何须再计较这些
想着,白长弦到底还是犹豫着将笛子的吹孔放到了唇边
郁羗儒坐在白长弦身旁,看着他动作的笑意凝固了一瞬,随后逐渐加深,眼神也暗了下去
“要这样抵住下唇。”
她忽然倾身,指尖掠过他襟前垂落的银丝绦,顺势将笛尾抬高三分。白长弦腕间的镯子撞上她的玄铁护腕,叮咚声里,荡漾着些微妙的情绪
船尾老艄婆知趣地停棹,画舫堪堪停在三枝盛开的荷花旁
“这是《采莲令》的起调。”
随着郁羗儒的动作,她的广袖扫过青玉案,露出腕上旧年箭疤,左手覆住他执笛的指节,右手轻搭在竹笛前端
白长弦耳后泛起薄红,朱红的唇瓣还覆在此前郁羗儒吹过的笛孔上,此刻她为调指法环住他的半身,呼吸间尽是她的气息
当《采莲令》的曲调终于从七孔淌出,白长弦正要集中精力吹笛,按着郁羗儒方才说的执法和桌案上的谱曲吹奏,谁料却被郁羗儒突然换在他腰间的手惊得卸了力
吹奏的笛声停了下来,郁羗儒故作不知地说道:
“气从丹田出才使得长,怎么停了?”
原是在教他使气,自以为知道了郁羗儒的用意,白长弦调整呼吸,重新吹响笛子
“此处该换气。”
她突然再次出言提醒,白长弦正要换气,手中的笛子却忽地被她搭在笛头的手压下
唇瓣与笛孔分开,白长弦正疑惑着,唇上的触感却骤然从木制的笛子换成了带着些许凉意的唇瓣
“唔……”
眼里的疑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的瞳孔
郁羗儒吻的不急,同她教白长弦学吹笛一般,教得详细又易懂,是个极其有耐心又负责的夫子
笛子从白长弦手上滑落,被郁羗儒稳稳接住,放到桌案另一头的垫子上去了
这吻虽不急切,却着实缠人得紧,绕着白长弦的唇齿,好似连一丝缝隙都不愿留给他
有些受不住她的痴缠,白长弦两只手抵在郁羗儒的肩上,试图将她推开
郁羗儒却不肯,只稍稍放松了些距离留给他些呼吸的空间,见差不多了便又吻了上去
覆在唇间的唇舌痴缠着白长弦,步步递进,逼得他不得不往后仰去
又因着身后没有支撑物,小郎君单薄的身子如何撑得住两个的重量,更何况郁羗儒还步步紧逼着
是以为了保持平衡,白长弦不由得将两只手向后撑着,支撑着身体
只是他这一把抵住郁羗儒肩膀的手撤去,却让郁羗儒少了阻力,更加往前倾身过来了
一手揽着白长弦的后腰,一手扶住他的后颈,将人彻底斜着压倒在软垫上,白长弦的后背抵在了船壁
逼仄的空间里尽是郁羗儒霸道的气息,白长弦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最后将人吻得如同一摊春水一般摊在软垫上,郁羗儒这才将唇分开
喘着粗气,白长弦幽怨地看着郁羗儒,无声地抱怨着她的恶行
接收到白长弦的眼神,郁羗儒只笑着在他额头落下清浅的一吻,说道: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我的了了,担待些,嗯?”
埋怨的话被她这么三两句止住,最后抿了抿唇,也只说出一几个字
“你凶我。”
被白长弦三个字砸懵了,郁羗儒一只手撑着船壁,举起另一只手无辜道:
“我何时凶你了,说话要讲证据,了了可不能冤枉人啊?”
白长弦不说话,只把视线落在她的唇上,眼中的幽怨都要溢出来了
察觉到白长弦的目光,郁羗儒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柔着声音说:
“想你想得紧了,你若生气,也可以凶我,我绝不还嘴!”
“想的美!”
倒是会想,什么好处都叫她占了去,还当他那么好骗吗?
见故技重施不管用了,郁羗儒小小地遗憾了一下
“我看你就是……就是登徒女,才不是想我呢!”
白长弦羞着脸说她
“冤枉啊小郎君,我如何便是登徒女了?”
天地可鉴,她此前可是连男儿的手都没牵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