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倒是打趣上我了!”
两人嬉闹着,白长弦这才想起来耶律连光她们今日既然是来请安的,这个时辰应该是才从葛贵君那边过来
想起白潇的生父葛贵君的性子,白长弦又有些担心地问耶律连光
“你同二姐姐去见过葛贵君了吗?”
“见过了。”
白长弦说起葛贵君,方才还同他嬉闹着的耶律连光变得有些蔫蔫儿的
“可是葛贵君同你说了什么,还是说为难你了?二姐姐可有护着你?”
葛贵君这个人可谓是‘性格鲜明’,后宫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便是连白长弦这样深居简出的人都对他的性子多少知晓些
葛贵君出身高门,在家也是个娇养的郎君,自小便是要最好的,嫁进宫里也顺风顺水的做了贵君,第一胎便生下二皇女这么个女儿
葛贵君对她寄予厚望,自小便用心培养着,别的女郎要学的,她要学,别的女郎学不了的,她也得学
只盼她能德才兼备,将来对上每一个皇女都有能力争上一争
这其中到底是为的什么,明眼人一看便知
葛贵君的心思昭然若揭,后宫里的其他侍君虽心里唾弃着,其实又如何不想呢,不过是不敢放在明面上罢了
如今的太女殿下是君后所出,能力手段,才智谋略样样出众,朝臣也很是拥护,若不犯什么大错轻易不会变动
碍于葛贵君的世家,白帝并不会因此苛责他,对此也睁只眼闭只眼只当看不见,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满
毕竟谁会高兴自己还在世的时候,就有人这样几乎在明面上觊觎着自己的位子
偏偏葛贵君不觉得,次次见了白潇都要同她说这些,她走的每一步都要为了那个位子
白潇心里明了这局势,但对自己的生父,她终究还是只能听从
只是白潇不是个有野心的,葛贵君让她修的那些圣贤书,谋士论,倒全让她养得了一副温良性子
这点从她处处要帮衬着六皇子便可看出,不同于葛贵君对六皇子和他生父的看不上,白潇却很是怜惜他
幼时偶然撞见六皇子缩在墙角捡宫侍洒下的糕点吃,白潇次日便悄悄给包了吃食去寻他
这一来二去的倒让葛贵君知晓了,亲自领着宫侍将人从冷宫门口把她领了回来,好一顿训斥
诸如此类的事多不胜数,总之在葛贵君那样的教养下却养出了白潇这样一个女儿,却是很叫人吃惊的
但也因为白潇养成了这样一副性子,在葛贵君那样的教养下才更加窒息
自小学的礼易诗书,仁义道德同父亲的要求和期望在不断打架,顺着那边都不是
白潇能争得葛贵君同意娶耶律连光,还是因为搬出了为白帝分忧的由头
其实葛贵君心中是十分看不上耶律连光这般胆大又恣意的男儿的
在他心中,男儿就当文静端庄,守着闺房和琴棋书画在大宅里过一辈子,温雅顺从
是以今日白潇带着耶律连光去葛贵君宫里请安时,因着第一次请安,葛贵君虽没说什么苛责的话,但也是冷着一张脸给他拿了规矩
恰巧白潇又让白帝叫走了,不得已留下耶律连光提着一颗心听了好一会儿规矩,见他还算乖顺,这才放他走了
这会儿白长弦提起这事儿,让耶律连光忍了一早上的委屈泉水般涌出
“你二姐姐被陛下派人传唤去御书房了,只剩下我独自在那处听训,如今我才知道嫁了人要有那样多的规矩,好生闷得慌。”
白长弦虽不知道葛贵君究竟同耶律连光说了什么,但按着他对葛贵君的了解,想也知道有多难呆
只是他也只能拉着耶律连光的手安慰两句罢了
“无碍,左右二姐姐开了府独立出去了,日后也不经常来葛贵君这处,就是真的有事儿来了,二姐姐也定会护着你的。”
“她敢不护着我,她若是不护着我,我就……”
本是想放狠话,说着却想起了一些别的画面,骤然涨红了脸,顿住了
“你就什么?”
白长弦不明所以,只当他没想出来,还笑着问他
耶律连光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回答白长弦,又为自己想起的事儿羞恼,半晌捂着脑袋不明不白地说了句
“嫁人真是烦死了,了了你可不能这样。”
嫁人?
说起嫁人,羗儒姐姐家里人口不复杂,他此前也见过郁老将军,虽看着严肃了些,却也是个很好的人,应当不会为难他的
若是嫁给羗儒姐姐的话,想来是极好的,不会有这些烦恼的吧
耶律连光好容易缓过来了了,一抬头却见白长弦一脸的少男怀春的模样,神思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想什么呢你?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