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她们之间才能没有这些世俗的障碍,什么时候他才能正大光明地抱抱她呢?要怎么样呢……
白长弦看着月色下郁羗儒修长的身影,这样想着
‘嫁给她,只要嫁给她,同她成亲了便再没有什么能将她们隔阂开来。’
心里没由来地有这么一个声音响起
“羗儒姐姐!”
白长弦抑制不住叫了她一声
被白长弦激动的语气唤住,郁羗儒疑惑地转头看他
“嗯?了了,怎么了?”
迎上郁羗儒疑惑的目光,白长弦方才不知怎么壮起的胆子又歇了下去,讪讪地抿了抿唇,摇头道:
“没,没什么,那个……我的意思是,我想尝尝那酒,可以吗?”
白长弦本来只是想掩饰一下自己的慌乱,随口一说的,谁料话一出口,闻着空气中飘来的淡淡酒香,他忽然觉得尝尝也不错
“喝酒?”
郁羗儒将手上的酒壶收了回去
“不可。”
她方才想藏起来就是怕白长弦这个见什么都新奇的性子会想要尝尝这酒,谁料他还是说了这话
“为何不可!我就尝一点点嘛~”
白长弦拉着郁羗儒的袖子一个劲地晃啊晃的,郁羗儒简直被他磨得没有了脾气
怪不得先前白帝说他三皇姐吃不住他,这般撒娇,着实是想依着他的
不过郁羗儒到底还是坚守住了,倚着回廊的木栏,眉眼带笑,心念一动便随口问他:
“我倒是觉得给你尝尝也无妨的,只是我就这一个酒壶,又没有杯碗,莫不是要你就着我喝过的这壶口尝吗?”
白长弦的视线随着她的话落到她手上拿着的那个酒壶,壶口湿润,伴着月光照地发亮,分不清是酒还是……
就着壶口喝的话
光是怎么想着,白长弦便受不住红了面颊,心里打鼓
郁羗儒本意没想着要调戏他,只是这话一说出来却变了味道,显得她像个登徒女
但是天地可鉴,自己从没起过要调戏小郎君的意思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
郁羗儒连忙站直了身子想要解释,白长弦去却忽然垫着脚仰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明明红晕都染到脖根上了,却还是大着胆子问她:
“若是我就想喝呢?”
微风吹过,带起男子耳畔的发丝略过她的眉梢,余留下一整酥麻,郁羗儒整个人都愣住住了,脑子里有些转不过弯来,只能呆愣地与白长弦对视
白长弦等了许久也等不来郁羗儒的下一句话,平日里遵规守距的郎君好不容易大胆一回,结果两次都是对上同一个人,同一个榆木脑袋
耐不住长久的沉默,白长弦先一步被攻破了防线,败下阵来,慌乱地移开视线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我不喝酒了,羗儒姐姐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白长弦耐不住羞,留下这句话便小跑着回去了
“吱呀——”
木门关上,独留下郁羗儒一个人站在月色里凌乱
眼前却还是小郎君方才红着脸大胆看她的样子
他,莫不是……
脑中有个有些大胆的猜测,却被郁羗儒压下了
白帝让她拿白长弦当作弟弟看待,若是看着看着看成了那般关系她这不是监守自盗是什么
他说不准也只是小孩子心性,闹着玩儿罢了,倒是她,怎地没规矩地说了那般话,调戏小郎君可不是淑女所为
将最后一口酒闷头饮尽,郁羗儒踏着月光回去了
白长弦一回去便将自己缩进了被子里,趴在床上弓着身子,两只手捧着脸都要埋到双膝里去了
“真是的,榆木脑袋。”
嘴上埋怨着,唇角却又忍不住勾起笑意
脑子里恍惚间闪过那亮晶晶的壶口,又闹得自己捂起了脸
“哎呀,羞死了!”
……
小郎君一个人在被子里缩着胡思乱想了一整夜,次日一早郁羗儒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待他看起来还是和往常一般,白长弦却是感受到了一丝疏离
坐在马车上,白长弦托着腮,透过时不时掀起的马车帘子看着外面骑着马的郁羗儒,心中很是郁闷
看出白长弦心绪不佳,小竹担心地问:
“殿下,您怎么了?可是又不舒服了?”
白长弦正愁着呢,小竹这句话可点醒了他,看向小竹的眼睛一亮,瞬间来了主意
“对唉!”
“嗯?”
见小竹一脸疑惑,白长弦连忙收敛了一下,托腮的手上移扶着额苦着脸道:
“哎呀,本宫的头好晕啊。”
一边喊着,一边悄悄用余光看向窗外的郁羗儒,见她没有反应,于是又加大了声音
“本宫觉着这胸口也闷得慌,不知是不是又晕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