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势浩荡的把桑明婳堵在门口,好让人来围观她这种“不孝女”。
黄和樱和桑明婳毕竟毕竟相处了几年,知道桑明婳是什么性子。
如果以此来挟制她,桑明婳肯定会勉为其难的把桑怀源的所有医药费还有日后的照料费一一打过来的。
黄和樱的手根本就没打算松手,桑明婳的手被她勒得生疼。
周薄靳一下子冲了过去,把黄和樱的手甩开,桑明婳一个踉跄差点倒在了周薄靳的怀里。
“周薄靳,你怎么会在这里?”
桑明婳见到周薄靳很是惊讶,可一想到让周薄靳看到她现在的处境,心里哽塞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
周薄靳小心的把她牵在手里,头微倾的在她耳边说:“你不来找我,那我只好来找你了。”
桑明婳心中一暖,可一想到黄和樱此时的嘴脸,她又试图把周薄靳推开:“你先走,这里我自己能处理。”
周薄靳眸子一掀,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周围的人,最后视线落在了黄和樱身上。但他的眸子里充满着冷意,黄和樱见了也冷不丁地打了一声寒颤。
黄和樱问她的好闺女,“芋妍,这男的是谁?”
桑芋妍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妈,我没见过。但这人肯定和姐姐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过来护着她。”
周薄靳拉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他盯着周围的人,一道狠戾的声线穿透着每个人的耳骨,“你们不走?打算我叫人过来请你们喝茶?”
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后,周薄靳的眼底尽显柔和,他视线落到桑明婳身上,只见桑明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下。
周薄靳似乎领悟到桑明婳所谓的急事,是那种不想让他掺和的事情。
不让他掺和,他偏要掺和。
周薄靳的脸一下子阴冷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是真的打算让我和桑明婳站在门口谈事情吗?”
桑明婳怔怔的抬眸看着他,她很不理解周薄靳修按在为什么会帮她。
她真的不想欠他的,“你要是有事你先走,我真的能自己处理。”
周薄靳二话不说,也不愿听桑明婳的推辞,拉着桑明婳进了桑怀源的病房。
黄和樱母女也随即跟了进去,桑明婳松开周薄靳的手,场面一度紧张,落针可闻。
周薄靳脱口而出:“你们是想让桑明婳承担她父亲的医药费?”
桑明婳揪了揪周薄靳的衣角,轻微摇晃着。周薄靳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顺势握住了桑明婳那只揪衣角的手。
“桑明婳这离家这么多年,就应该担起做女儿的责任。所以这笔钱,必须要让她出。”
黄和樱丝毫不考虑以下的后果,她把这些年自己照顾桑怀源这病秧子的愤怒全部撒了出来。
桑明婳答应她们母女来医院,一部分是想做个了断,另一部分是只想承担一部分的医药费。
桑怀源,他也是桑芋妍的亲生父亲。
桑明婳不顾周薄靳拉扯,和黄和樱据理力争起来,“这笔钱,我可以出。但是我只出一部分,毕竟桑怀源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父亲。”
周薄靳这才想起病床上那个人,桑明婳口中所谓的父亲。
“他什么病?”
一直没说话的桑芋妍忽然开口:“医生说我爸是肺癌晚期。”
话音刚落,周薄靳嘴角一勾:“那他也没多少日子了。”
确实,肺癌晚期就是等死,即便做多少次化疗,也只是维持几年的生命。况且桑怀源脾气差,得了肺癌那烟头子还数不清。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不知道你和桑明婳什么关系,你怎么当着她的面咒人家爸爸死呢。”
“周薄靳,你到底想做什么?”
桑明婳总觉得周薄靳要干什么大事儿似的,她放下戒心准备和周薄靳坦诚布公。
周薄靳走近病床,远远的看了桑怀源一眼,病床上的桑怀源紧瘦骨嶙峋,双眼紧闭,完全不知道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薄靳又退了回去,走到桑明婳跟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桑明婳嗯了一声,然后就听到周薄靳说:“桑明婳,你想他死吗?”
骤然晴天霹雳,桑明婳没想到周薄靳会这样问他。
她想桑怀源死吗?
桑明婳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死了,桑明婳和黄和樱母女彻底没有任何关系。
他要是还活着,估计这对母女也不会放过她。
她垂了垂眸子,又看向他:“周薄靳,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和桑怀源这几年的疏淡父女情。
以前,她就没享受过桑怀源的一丝父爱。
一些街坊邻居倒是能看出桑怀源怎么“爱护”他这个女儿,但是桑明婳是个活生生的人,她能深刻体会到桑怀源给予自己的是什么样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