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要不是这通电话,云柯早就要打开门出去找他的alpha了。
与此同时,手机显示接收到一条短信,置顶的傅迟给他发信息说:我易感期,今天不能来见你了,抱歉。
傅迟的易感期本就和他相近,这次撞到一起,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傅迟没有提出想和他见面的意思,明明是最敏感的时候,他们都很谨慎地让自己留在那条虚无的线外,并没有踏出那一步。
云柯是记着远离傅迟才能达成标记清洗的目的,傅迟则是在等,等他的omega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了。
这是很混乱的一夜,云柯几乎没怎么睡着,橘子味的汗液染了满床,傅迟送他的小玩偶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云柯汗涔涔地蜷缩着,为了忍住不给傅迟发信息,把手机关了机,一夜都没联系傅迟。
一夜过去,发情期已经过去得七七八八,被染了满身的信息素也消散得差不多,云柯是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睡着的,抑制剂的作用起效后,才终于勉强睡个好觉。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去上课的云柯,迷迷糊糊寻着傅迟的信息素,趴在他的课桌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他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渝中的上课铃像是在人脑中下了一记重击,从身到心到脑,似乎灵魂出窍一般,云柯被惊出一身冷汗,顶着乌青的眼,惶惶然地睁着大眼睛,无措得像是被惊了的鹿。
身旁传来一声淡淡的:“怎么了?”
云柯这才将惊慌的眼睛挪向傅迟,下一刻,刚睡醒精神不太好的云柯被吓得差点摔倒,被傅迟伸手扶了一下才坐稳。
云柯奇怪地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傅迟:“你为什么会坐在我旁边?”
傅迟挑眉,他支起下颌,似乎意味深长:“你应该回答我,为什么我一进教室,就发现你坐在我的位置上?”
云柯刚想反驳,倏地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四周的同学都换了一波。
云柯心里发怵,回头瞥一眼傅迟,又迟疑地环视了一圈。
温眠现在正偏着身子,唯恐身旁的alpha沾到自己,而原先云柯的位置,现在正坐着一个很眼熟的alpha,孟黎。
云柯收回视线,又回头去望傅迟,思绪开始转到一个很神奇的走向,比如,傅迟这个坏alpha把他搬到自己的位置,又占了孟黎的位置,还把孟黎赶走了。
一定是这样。
云柯没能继续想,台上的老师往下方一瞥,在云柯的方向定了一定,发出疑问:“云柯,你怎么坐去那儿了?”
云柯:“……”
别问,问他也不知道。
没人能想象一个omega对自己alpha信息素的渴求,云柯也一样。
他如坐针毡,又因为已经上课,没办法现在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能将就坐在这里。
身旁的傅迟贴着腺体贴,把他的信息素完全阻隔在内,云柯闻不到他的信息素,心中更是冒着痒痒的感觉,明知道自己的alpha就坐在他身侧,可他却无法靠近。
就像是一个苹果就吊在眼前,云柯想去拿,但怎么拿也拿不到。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身旁的傅迟幽幽开口:“班长,你的信息素什么味道?”
这个问题堪称冒昧,一个alpha问一个omega信息素的味道,相当于问他要不要上床,但云柯现在根本顾不上生气,他扭开头,感觉自己化身了温眠,只想离身旁的这个alpha越远越好。
尤其是身旁的这个alpha,总是带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时不时偏过头来看他一眼,那动作不算隐蔽,甚至可以说很明显。
温眠有恐a症是有原因的。
心焦地等到下课,云柯“唰”一下站起,想瞪一眼身旁的alpha,但是又不敢,窝窝囊囊地跑回自己座位,正撞见大性骚扰现场。
孟黎正举着手机,身旁的温眠捂住耳朵,一副恨不得钻到地底下的样子,连头发丝都在表达抗拒。
孟黎喋喋不休:“哎对了,你喜欢看赛车吗?这周你和班长一起来看呗,我和阿迟都去,你们小o不是都喜欢看热闹吗?”
温眠愤愤道:“我不喜欢,你们这些alpha离我远点才好。”
“怎么可能……”孟黎还想凑过去,云柯突然拍了拍他的肩。
沉浸在分享欲中的alpha被强行打断,不太高兴地回头,看见云班长正冷着小脸看他。
孟黎客套一笑:“班长,你回来了?”
那一刻,云柯仿佛成了天降的神,温眠唰一下扭头,用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他,咬牙切齿:“你终于回来了,这个讨厌的alpha,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聒噪。”
聒噪的alpha本人还尤不知道他说的就是自己,哥俩好似的朝温眠笑,仿佛云柯是第三者:“你知不知道,我和眠眠很聊得来,你要不先回去,我以后就坐这里了。”